生活就像一个又一个的怪圈,当我感觉已经摆脱一个圈的时候;蓦然惊醒,却发现被套在另外一个圈里,无法走出来。
家庭旅馆的双人间相当的普通,唯一的好处就是八十一晚的房间可以洗澡。203房传来靡靡之声,不知是远志还是穿鱼鳞装的青青,在无休止的索取。
穿白纱裙的小白不知去了哪儿,我站在203的房门口,几次伸出手要敲门。想了想又作罢,走下楼梯。杂物间的老太太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冷冰冰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我有些恐惧,不敢看她。敲开一楼妇女的屋门,她看着我目光有些冷。衣服随意的穿着,上面套着满是褶皱的大T恤,下面是粗大的裤子,随便的及拉着拖鞋。
“那个,阿姨,再开一间,单人间就行。嗯,要锁的很严实的那种。”我顿了顿说道。
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我看向她。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她诡异的表情,我有些惊慌,身体往后推了推,扶住门框,转身就要往外走。
“二楼,二零八,上楼梯最里面的房间。”
“啊,哦。”我慌乱的回着话,转身就要往外走。
“钥匙不拿了,你怎么进去。”她的声音很缓慢,就像要宣判死亡的猎手。
我转过身,不敢抬头,抓过她手里的钥匙。“被女王看重的人们,注定无法逃脱,好好享受最后的欢乐吧。”妇女的声音恐怖中带着中二气息,我不由感觉有些瘆得慌。
我摇头要再问她,她抬手把我往门外一推,就把门摔上,上了锁。转头看向对面杂物间的老太太,她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我捏着钥匙,背着包蹬蹬几步跑上楼梯。越过娇喘声大的惊人的203房间,走到最里面的208号,拿出钥匙打开门。转身把背包往地上一丢,给门上了两道锁。按开电视,在床上一个自由落体,白色被单被击起。
苏州本地电台,播放着新闻。“今日,本市许多医院遭遇盗窃。据悉被盗物都是被采集的婴儿血样,警方已初步确定犯罪嫌疑人信息。犯罪嫌疑人为男性,警方怀疑其有心理疾病。请出行广大市民注意安全,尤其携带婴儿的出行市民,请务必看好孩子。”
我看了一眼,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内衣大盗,精子库偷食者,现在居然有出来个婴儿血样采集者。我摇摇头,这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打开手机点开一曲大悲咒。单曲循环,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心理作用。周围诡异的气氛好像都飘散了。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把手机放到肚子上。才发现大悲咒不仅有静心的作用,还能催眠。迷蒙中我似乎醒了过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向一座山,山郁郁葱葱,山脚下有有两颗人抱这么粗的银杏树交互缠绕。树叶落了一些,上面挂着许多红色的木牌。白衣女子跪在树前,双手合适,像是虔诚的朝拜者来到信仰的圣城。
我在她身后看向这两棵树,女子拜完起身,从身上取出一块红色的木片。踮起脚挂在她能触摸到的树枝上,树叶哗啦哗啦的响动。女子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头。又跪着双手合十,“小白多谢娘娘的恩典。”
我心中猛地一惊,小白!女子好像没有发现我,越过那两棵树,从我视线消失了。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树前,两棵树上都有个巨大的洞。左边的洞中是一个女子雕像,古老的衣衫,眼神似怜悯似悲哀。右边的木雕是个半跪着的男人。腰间挂着一把木刻的剑,雕的手法比女子粗糙多了。保护的也不好,面目不清。
左边树洞里的女子雕像旁立着一块小小木碑,上面写着“青丘女王荞”。右边男人也有个木牌,只是上面遍布着刻痕。我看了雕像一会儿,想了想自己的遭遇。青丘女王嘛,或许对我的遭遇真有帮助也说不定。
我也学着刚才小白的样子,跪下来。摈除心底的杂念,恭恭敬敬的磕头,双手合十。磕完头之后,站起来。风轻微的吹动,树上的红色木牌和树叶一起呼啦啦的动着,听起来很悦耳。
我走进刚刚小白挂的红色木牌,摘下来,放在手里。看向木牌,木牌应该是刚做好没多久。上面写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赵小军,苏小白。”整行字都工整秀气,只有赵小军那三个字,歪歪扭扭。我忍住恐惧把木牌挂回原处,恐惧的感觉再度袭来。我不认为小白,那个诡异强大的女性生物,或者说女人会恶作剧到找人模仿的烂的出奇的笔迹。
但我什么时候在一块木牌上写了东西,却毫无印象。这时候风有些大,刮落了多片树叶。以及数个木牌,不管怎么说都是代表别人姻缘的念想。既然看到被风吹落在地,捡起来挂上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我还是会做的。
我走了两步,捡起第一块木牌。看起来那木牌有些年头了,一边从心里祝福挂木牌的二人幸福百年,一边踮起脚挂到头顶的枝桠上。仰着头的我眼睛的余光瞟到木牌上的字,感觉有些不对。摘下来,看向那行字,字是繁体的老字。可中国人辨认字的能力向来绝顶,哪怕字体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左手滤过木牌刻的字痕,惊慌清晰读出了木牌上的字。“永结同心,生死相依。罗轩,苏小白。”除了罗轩那两个字以外,其他的字迹和刚才木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苏小白那三个字犹如巨锤砸到我心口,突然我感到口干舌燥。浑身颤抖,把其他木牌一一捡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穆风,苏小白。”
“心心相印,双宿双栖。霍刚,苏小白。”
“——王苛,苏小白”
“——苏小白”
我惊慌的丢下所有的木牌,抬头看向随风飘荡树上的木牌。有的还很新,像是刚刚做出来的。有的很老了,连字的痕迹都模糊的看不清。但每个木牌最后留着的三个字,无一例外,苏小白。
我看向四周,诡异的可怕。风吹过来,两棵树的枝桠晃动着,像狰狞的恶鬼向我扑来。我惊恐的跌倒在地,啊的一声,感觉头一疼。
伸手扶向床梆,却摸到一处肉软。我咽了咽唾沫,转头看过去,手正抓在苏小白的胸部。她赤luo着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舔了舔嘴唇,魅惑的道:“呵呵,来啊。”
惊恐的我其实半点欲望也没有,虽然眼前的女人赤身裸体。虽然她肌肤如雪,青丝如墨;唇若点绛,眉若秀峰。虽然她媚眼如丝,波涛胸涌,身材完美。我真的除了惊恐慌乱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可我发现我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像磕了无数颗,浑身发烫。脸,胳膊,肌肤,胯下挺起,鼻子喘出粗气。是被牵线的木偶,拖下上衣,脱了裤子。扑到她身上,亲吻索取。
我好像明白远志惊恐的缘由,不控制你的心灵,只控制你的身体。你可以思考,可以从心里厌弃。可无法反抗,机械的做着本该欢乐的事情。在我爬上她身体的时候,我竟然感到无比的恶心。被控制的欲望高涨,我浑身发烫,心却浸泡在寒冬两极的冰雪中,冷,无比莫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