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比试在这个不眠夜上演,满眼望去仿佛花色满园,让人目不暇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不肯错过一幕。
虽说往年的花魁赛也是十分精彩,每个参赛的女子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今年每场都要进行淘汰,等于说,一步输就绝无翻盘的机会。
所以,今年的花魁赛可是竞争十分地激烈,每个人都是倾尽所有,没有人再敢藏拙。每一场的比试都让人感到不虚此行。自然,被淘汰的女子也是令人扼腕,有几个也是潜力十分大的,但或许是紧张使然,导致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之后的比试,即使不是淘汰率几乎达到了一半,低了很多,但经过几场比试,已只剩下了七位。
一来二去,还是紫玉,红衣女子,以及那弹奏《满江红》的两位奇女子,夺得花魁的几率大一些。她们四人都没有被淘汰。
这花魁赛也将要落幕了,现今已是三更天了,却是比往届的花魁赛所用时间短了一些,顶多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够结束了。
长夜漫漫,在这温柔乡里朱雀坊的客人到了此时反而是精神大振。凌云海朝朱裕平望了一眼,却见她已是昏昏欲睡,眼睑半合,在这么噪杂的环境中竟是沉沉睡去。
凌云海看见她熟睡时与往常一般,沉静淡然,看着她,好似心也宁静了下来,如果这就是天长地久,他倒是愿意就这样下去。
她安然的睡颜,让他仿佛远离了繁华,身旁的纸醉金迷全未入耳,只有她,深深地印入他的眼中。
耳边传来一声不大的咳嗽声,却足够让他清醒过来。是他的兄长在看他,与其说是看他,不如说是在看她。
凌云海眼中有不解,但却没有提醒凌云天,或许他看的也不是她,而是她。
“兄长,我这样做不对吗?”他还是发问了,以此来转移凌云天的目光。
果不其然,凌云天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他,那眸光深沉如海,他从来没有读懂过。现今,更是难以揣测。
他暗叹一声,虽然他也害怕兄长的目光,但是他更害怕兄长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也许,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早,比自己预料得还要深。
在外人眼中,他的兄长好似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威严,都以为他容易接近却不易得到他的帮助。
但凌云海完全地知道、了解他,那种可怕是防不胜防。你以为他容易接近,是他从未将你放在眼中,却能够看懂你之所想。
他不过是披着妖精的外衣,颠倒众生,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心,包括自己在内。
凌云天轻轻摇晃酒杯,在看凌云海,而眼里却没有凌云海的存在。
沉默了多长时间,凌云海不知道,在他的面前,一秒比一天还要长。
终于,他开口,声音一如往常带着魅惑人心的奇异作用,说道:“太早了。”
“早吗?”他轻笑一声,“两个月内娶她为妻,这可是你说的啊,兄长!”他的语气温和无波,但暗藏一丝锋锐。
未待他回答,凌云海又笑吟吟地开口:“兄长,我以为今日的花魁可能不会是紫玉了。”
凌云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看到了他的心。
“身在戏中,稍不留神,便不知,是戏子,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