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你是不是瞒了我很多事情?”朱裕平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月宁。
“回公主,臣,确实瞒了一部分。”月宁坦率地说出,并单膝跪地以请罪。
朱裕平轻笑一声,道:“确实不错,那么现在你是否要告诉我?”
月宁抬眼看她,眼中尽是复杂,最后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朱裕平怒极反笑,“那你就一直跪着吧。”
说完这句话,朱裕平拂袖而出,只留月宁一个人跪在冰凉的地板之上,这自然对他不算什么,而朱裕平也只是发泄对他的不满,并不愿罚得过狠。如果是宫女犯了错,她也只会罚她们打扫房间。
但是她也曾经狠辣过,所以无论她罚得再轻,再体谅他们,也只是怨声载道,背后非议的同时又提心吊胆。那些人,自然不是她的心腹,也永远无法成为。
月宁也自然了解她的想法,是给自己时间去考虑,是不是真得不要告诉她。
或许在出征之前,他还会告诉她,但是出征的那十几日,朱裕溪告诉了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他已经选择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除非她自己恢复了记忆。不过,他希望她永远也不知道。
早早地背负着那么多责任,再知道那痛苦的过往,是会逼疯的。
已经到了酉时,朱裕平命人摆上晚膳,而月宁仍跪在地上。
朱裕平了然他的想法,道:“陪本宫一起用膳吧。”
月宁应声而起,信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坐在了朱裕平的身边,映红站在朱裕平的身旁。
“皇上为何还不来?今日倒是只见了他一面。”朱裕平确实有些疑惑,今日阿弟竟然没有派人来向自己解释。
往常犯了错,怕自己责罚,他总是派安德来赔罪,然后第二天再嬉皮笑脸地说一大通好话。
“听茗灵说,今日皇上一直待在御书房,只有安德总管陪侍,连午膳也是在御书房用的呢。”映红赶紧答道,突出了朱裕溪的用功。
朱裕平应答了一声知道了,又将目光放在了月宁身上。“月宁将军,没有什么要向本宫解释的吗?”
月宁微微一笑,道:“映红,取些竹叶青如何?”
映红应下离开,将门带好,屋中只剩下了朱裕平和他。
“这一次出征,是臣考虑不周。只是,朝中丞相一派在推动,甚至有逼迫皇上亲自出征的意思。所以皇上不得不出征。自然,皇上出征也有保护您的原因。”
朱裕平听完之后淡淡地道:“丞相的年岁确实大了,是该享受天伦之乐了。”
“李存孝倒是能胜任丞相一职,只是他年岁尚小,入朝堂也不过三载,或许会引起大部分官员的不满。”月宁沉吟一番才说道。
“无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服众,更可证明他的本事。本宫手下不留无用之人,只是他野心大吗?”朱裕平最怕的是朱裕溪被威胁的情况再次发生。
如今自己已不再干涉朝政,完全放权给朱裕溪,想要让他成为一个好皇上,但是又害怕他受到伤害,是以发出此问。
“李存孝我在私下是有接触的,也可以说是关系不错。”
“那这几日让他进宫见我,我亲自看看此人如何。另外,前朝公主处理的怎么样了?”
提到此话题,月宁沉默不语。
朱裕平玩笑地说道:“没有处理好,便丢下这事出征,你胆子是越发得大了啊。”
月宁亦笑着回道:“怎么,公主才发现吗?”
“你不知,你这一去,多少女子为你挂心啊,在街上我听到的都是对你的关心之情呢!”
月宁仍是浅笑,“那公主,是不是也挂念于我?”
“那是自然。”
“公主。”月宁敛了笑意,正色地说道,“一个月之内,我或许完不成这个任务。”
朱裕平笑笑,道:“一年之内完成即可。”
随后,两人谈了其他的话题,一顿饭将要结束的时候,映红才取来了酒,月宁笑着喝下几杯酒,朱裕平只干了一杯。
待月宁离开时,一瓶竹叶青已经空了,朱裕平随意地扫过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怎么称呼?”
“殷儿。”已有几分醉意的月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才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朱裕平,面容之上已有几分愧色。
“无妨,只要你告诉我,凌云天。”朱裕平眼中寒芒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