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吩咐属下带一支一万人马前去救援。
要说也奇怪,阿布耶是怎样绕过孟老将军率领的晋军主力,直接攻打甘州的呢,传言那三万胡军仿佛是天上降下来的。
甘州和晋州各有两万人马是守城,甘州守将席天华乃是一元猛将,镇守甘州十年,胡人不敢靠近,年前席将军回京述职,临时由副将守城,阿布耶便得了信,乘机攻打甘州,这事情有些蹊跷,内外勾结的嫌疑更大,唐川遣羽翼火速去查。
几日后羽翼回信,席天华手下一名副将家几个月前买了几个美人,表面看这几个美人正是阿布耶的手笔,如此陷甘州百姓于战火之中。
唐川一边着手处理了副将以及家里的美人,一边与海陵王商议着部署军队。
眼看甘州快要支持不住了,唐川下令一万军马连夜起程去救援甘州,晋军主力是不能动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据说阿布耶善用诡计,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
第二天卯正,东门传来几声土炮响,城里人都慌了神,原来率部攻打甘州的并非是阿布耶本人,得知晋州守军前去增援,阿布耶亲自率兵五万人马攻打晋州。
城墙下攻城之人如狼似虎。
城墙上,海陵王亲自指挥,将士们士气振奋,勇猛对敌,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击退了敌人四次进攻。
未时一刻,阿布耶指挥人马休整,看敌方已经开始吃饭休息,海陵王命人向天空射出三枚响箭。
阿布耶迅速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唐川率领的那一万人马仿佛从天而降,向敌军直扑过来,城里的士兵在海陵王的率领下也冲出城门,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眼看着将士们还来不及捡起武器就成了刀下之鬼,阿布耶见大势已去,率残部撤离。
徒留地上一片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晋州城门外的几十里地,白雪变成“红雪”,让人心生畏惧。
两日后,武帝收到八百里加急密报,得知甘州危机已解,晋州也安全了,直夸赞海陵王与唐川有勇有谋,配合默契,再看到唐川的另一份奏报时,龙颜大怒。
亲自下旨给:甘州副将余明简勾结外邦,其罪当诛,杀无赦,一杆女子入官奴,余氏一族十四岁以上男子皆斩首。
此案惊动了晋州、甘州和京城,其中甘州和京城余氏一族共一百一十三名男子被斩首,家产全部查抄,在新年前三天,余府一片哭号哭天抢地。
在查抄的证据中又牵连出兵部内鬼勾结阿布耶,武帝震怒,一并处置,牵连甚广。
直到最后有御史弹劾飍林王主管兵部有失察之罪,武帝无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遂罚没飍林王俸禄一年,在府中禁足三个月以闭门思过。
消息传到晋州,海陵王正在与唐川饮酒,海陵王举杯道:“此次多亏唐将军勇猛对敌,才能大败阿布耶,此一战至少能让边境百姓平安三年,本王敬将军。”
唐川直道:“殿下才是运筹帷幄,属下不过是遵照殿下意图行事,功劳在殿下,唐某不敢鞠躬。”
海陵王再次举杯,二人同饮。
正月初六,武帝一道圣旨将晋州的海陵王急召回京中。
唐川收到武帝旨意于四月初一奉命回京办差即可。
三月二十六。
晋州城外,青草茵茵,两匹骏马驰骋在碧野上,一个黑马白衣,一个白马紫衣,衣袂飘飘身子绰约,俨然一对璧人。马儿渐渐停下,二人牵马慢走。
唐川开口说:“荞儿,皇上有意立海陵王为太子,此一去我将奉命辅佐海陵王,约么这两年我都不能会晋州了,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
“你过年也有十四了,不如我回去与父母亲商量年底咱们就把婚事办了,这样也免了咱们的相思之苦,可好?”
“呸,谁和你相思了,我才十四呢。”
“何况我大哥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二哥虽然订了亲也不能越到大哥之前成亲的,你不说有三年之约么,这才一年现在想毁约?”
“哪里是想毁约,我知道荞儿心中有我,可我就是着急,总是想把你娶进门,日日相伴才算安心。”
“我知你一番心意,我还没有及笄,母亲肯定是不想我嫁的,母亲近日来身子不如从前,我想在膝前多尽孝,大哥二哥都不在身边,我怎能丢下母亲不管呢?
眼下晋州虽然太平了,可是父亲在晋州也不过是个闲差,等皇上再次启用的时候,也好为大哥选一门合适的姻亲,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好人家的女儿,就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是离我们远远的,母亲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陆荞所说唐川自然明了,可他内心也有自己的打算,婚事到目前为止还是下了小定而已。
海陵王即将成为太子,到时候随便使个什么手段,恐怕荞儿就不能属于自己了,虽然他已经知道陆荞拒绝了海陵王,可是男人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在意,更何况他对陆荞也是一片真心,唐川又如何不知。
后悔当时怎么就有了那个三年之约的想法,真是愚蠢,说一年,要不两年不也就好了吗?
唐川心中暗暗懊悔,他在陆荞面前是真性情的表现,这一脸苦闷的情绪陆荞看了只想笑,却又不忍调笑,这哪里是那个沉着冷静的小侯爷了,想了想说:
“你明日走,给你准备好的东西晚上让解难给你送过去,你也不用让他回来了,京城不比晋州,需要用人的地方多着呢,就让他回你身边吧。”
唐川怎么能让解难回去呢,想了想说:“晋州眼下虽无战火之忧,但是阿布耶的暗探倒是不少,还有那个江峰,这几个月一直没有音讯,他可是个危险的人物。
飍林王恼他没有办好差事,定要除了他,他又是个贪图富贵的人岂能轻易赴死,说不定正在预谋着什么阴险的事情呢,有解难在你身边,我会放心些,你也安全,不光是他,我还留下一支人马,一方面暗中查探阿布耶和江峰的动静,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凡事必以陆府为先。”
“荞儿,他留在你身边,我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