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点头,原宸玺面容严肃,气势凌人,散发着肃杀之气,“这事你不能掺和进去!西夏问鼎天下,已是事实。如今正值鼎盛,而他们只是藏于一隅,好比蚂蚁撼树,绝无可能。
再则,如今夏帝虽为天下仁君,但身为帝王谨慎多疑,骨子里的冷漠残忍根深蒂固,他若是知道有前朝余孽,必会斩杀殆尽,一个不留。
他有这样的实力!何况灵蛇剑近百年未曾出世,如今若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那么必会引起野心勃勃之人夺得灵蛇剑之主,不仅是朝堂政局动荡,而且整个江湖,整个天下都会搅乱。”
萧宁听罢,眼中涌现惊涛骇浪,差点让她窒息,想到这种后果,她不由得全身颤栗,一股寒意从头蔓到脚。是她浅薄了,她想的太简单,太自认为是,认为只要跟对方好好周旋,便可保全自己和原宸玺的命。素不知,从灵蛇剑出鞘之时,就已经把自己往风尖浪口上推。
灵蛇剑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它的名号搅乱整个江湖,整个天下,这才是东华真正的目的。
这个老匹夫!打的一手好戏!萧宁眼中蓄满了黑气,阴沉沉的可怕,她从不知道自己这样愚蠢!对于灵蛇剑的传闻,能掌天下之势,她是一点不信。
就凭一人之人,就算她满腹经纶,名冠天下,也只是匹夫之勇,难挡繁盛兵强的西夏帝国。就说百姓要的只是足衣食,其他的荣败与他们何干?
百姓为水,帝王为舟,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万民归心,顺应天命,一个小小的掌势天下的传言,就算掀起一段血雨腥风,不过是途中的暴雨倾盆,过后还是一片艳阳当空。
就按白衣神相独孤九来说,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辅佐了新君,然后不知所踪。单凭他一人之力,如何载以天下?而传言毕竟是传言,史上除了白衣神相外就没有史书记载灵蛇剑拥有者能撼动天下,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不过有关灵蛇剑择主的条件倒也不偏,是为心思澄明,性情平和,心系天下之辈。
对于萧宁来说,若是真的有一日让她苟且偷生,亦或天下大乱,陷百姓水火,她一定选择以命裁之,以安天下。她自认算不上高尚,只是人存一世,便因知晓大义,不能为一己之私,赔进天下无辜之人。
她看不惯宁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绝对利己主义。就算姿容绝艳,身份高贵,才貌顶尖又如何?只不过是披着画皮游荡在人间的恶魔,灭绝人性。
不管对方遭受了什么难以想象的苦难,但这苦难不是所有人叠加给的,扩大了自己的痛苦,加以报复,说以暴制暴,不过是两者相当,没有谁比谁高贵,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
原宸玺知道对方聪明,一点就通,想必她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要把知晓此事之人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便有一线生机。其他的,暂且不提。想到这,眼中充满了果断,狠绝,杀意。
萧宁被对方强烈的杀气震得回过神来,但知道对方不是针对自己,可是……
“原宸玺,你这法子不通。”
原宸玺见对方眼中犹豫不决,以为是下不手,顿时恨铁不成钢,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无奈,“妇人之仁,难免会铸成大错!”
萧宁见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白了对方一眼,“哼!我这叫自知自明。现在我们老弱病残,还想杀别人,你心到底有多宽?”
原宸玺气恹,同时心中升起一丝愉悦,就知道他看上之人必然是果决之人,有勇有谋,不拖泥带水。
“说的也是。我们要尽早离开,不能坐以待毙。”
“知道就好。现在我们是没有能力杀任何人,对方不对我们下手都算是好的。还有我们不知他们具体的实力,想必还有其他势力的存在,也许我这个灵蛇剑之主早已扬名天下,就等我自己爬上去被翻炒。”萧宁自嘲道,想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像东华这么聪明阴险之人,怎么不会想到后招?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怎么做。
原宸玺这才发现自己才是累赘,一时憋闷,干脆蹲起了蘑菇,等着对方来安慰。
萧宁才不管对方突然发现的玻璃心,如今要考虑的是如何取信于东华。毕竟以她现在的处境,对方已经把他逼到只有一条路可走的地步。
能活百岁的果然都是人精,不管对方信不信自己,恐怕对方早已料到自己的处境,不想在同一条船上,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