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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锦宫灯为君明(2/2)

    皇后哈哈大笑:“你太聪明了。让你入后宫,本宫岂不是多一个敌人?”

    “我只求侍奉皇上身边,不敢与娘娘争宠。而且,我还能帮娘娘一件事。”我匍匐在她的脚边,“锦顺王,墨昭。”

    这高高的宫墙,藏着很多秘密,我有,你有,他也有。

    但很多时候,秘密并不能成为秘密。人多眼杂,就是这个道理。

    皇后是礼部尚书之女,与皇上算是青梅竹马,不管是家世、容姿、德行都是不二的皇后人选,后来她也的确众望所归,当上了皇后。可谁知道,她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时我去找墨昭,就在他居住的殿外,看到了茕茕孑立的皇后,痴痴地望着殿内读书的墨昭。

    那个眼神,与我看着皇上的一模一样。

    真可笑,丹枫觊觎的皇后之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却并不爱皇上。命运就是如此爱开玩笑。

    换上繁复的宫装,梳起优雅的宫髻,皇后在前头领路,我亦步亦趋。

    左脸颊那狰狞的疤痕不在了,其实它早已被徐太医治好,我却依旧贴着遮羞的花钿,因为那些屈辱,我不想忘记。

    床榻上,皇上沉沉地睡着,他太累了,丹枫死后,他在她灵前不眠不休地守了两天两夜,哭到声音喑哑。他留着病根,又受了这打击,终于重重地倒了下去,无力再理国事。

    皇后将我带到床上,轻声道:“别忘了你的承诺。”随后离开,殿门缓缓关上。

    我看着皇上,突然泪湿了眼眶,曾经他高高在上,是我无法触及的神明,此时像个孩子一样沉睡在我的眼前。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庞,任由他高耸的颧骨硌疼了我的手掌。

    他却突然惊醒过来,喊着:“丹枫,丹枫,你是回来了吗?你回来看我了吗?”

    我抱住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是我,皇上,是丹枫回来了。你闻,这不是我平常用的熏香吗?”

    他将脸深深埋入我的颈窝,嗅着我身上的香气。那是我曾经为丹枫特意调配的熏香,蔷薇、茉莉、檀香、沉香……个个都有催情利精的功效。还有,我在里头,偷偷加了一味佩兰。

    佩兰,生香除湿,但它最重要的功效是——解毒。

    是的,皇上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毒性不烈,却每日积累,所以他才病疴缠身,个人得意忘形之时,就会妄图挑战权威,这个道理并不难懂。皇后显然也反应了过来,玩味地看着我:“你为何要帮本宫?”

    “我求娘娘一件事。”我第一次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这宫里的女人,日思夜想的只有一件事。

    皇后哈哈大笑:“你太聪明了。让你入后宫,本宫岂不是多一个敌人?”

    “我只求侍奉皇上身边,不敢与娘娘争宠。而且,我还能帮娘娘一件事。”我匍匐在她的脚边,“锦顺王,墨昭。”

    这高高的宫墙,藏着很多秘密,我有,你有,他也有。

    但很多时候,秘密并不能成为秘密。人多眼杂,就是这个道理。

    皇后是礼部尚书之女,与皇上算是青梅竹马,不管是家世、容姿、德行都是不二的皇后人选,后来她也的确众望所归,当上了皇后。可谁知道,她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时我去找墨昭,就在他居住的殿外,看到了茕茕孑立的皇后,痴痴地望着殿内读书的墨昭。

    那个眼神,与我看着皇上的一模一样。

    真可笑,丹枫觊觎的皇后之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却并不爱皇上。命运就是如此爱开玩笑。

    换上繁复的宫装,梳起优雅的宫髻,皇后在前头领路,我亦步亦趋。

    左脸颊那狰狞的疤痕不在了,其实它早已被徐太医治好,我却依旧贴着遮羞的花钿,因为那些屈辱,我不想忘记。

    床榻上,皇上沉沉地睡着,他太累了,丹枫死后,他在她灵前不眠不休地守了两天两夜,哭到声音喑哑。他留着病根,又受了这打击,终于重重地倒了下去,无力再理国事。

    皇后将我带到床上,轻声道:“别忘了你的承诺。”随后离开,殿门缓缓关上。

    我看着皇上,突然泪湿了眼眶,曾经他高高在上,是我无法触及的神明,此时像个孩子一样沉睡在我的眼前。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庞,任由他高耸的颧骨硌疼了我的手掌。

    他却突然惊醒过来,喊着:“丹枫,丹枫,你是回来了吗?你回来看我了吗?”

    我抱住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是我,皇上,是丹枫回来了。你闻,这不是我平常用的熏香吗?”

    他将脸深深埋入我的颈窝,嗅着我身上的香气。那是我曾经为丹枫特意调配的熏香,蔷薇、茉莉、檀香、沉香……个个都有催情利精的功效。还有,我在里头,偷偷加了一味佩兰。

    佩兰,生香除湿,但它最重要的功效是——解毒。

    是的,皇上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毒性不烈,却每日积累,所以他才病疴缠身,久治不愈。

    如果不是丹枫多事将药渣倒进鹤园,如果不是鹤吃了药渣后毒素积累在顶冠闪现出妖异的红,我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毒沉于体,皇上房事不举,所以多年没有子嗣。我将解药放入丹枫的熏香,一点点地帮他解毒,丹枫才会有孕。

    但这样一来,后宫平衡便会打破,而丹枫,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皇上丝毫未想过这香里的玄机,便如此刻,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唤着丹枫,然后将我轻轻地压在了身下。

    隔日,我受封晴妃,居晴岚殿。

    这只是一件小事,却引得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来找我。

    “你骗我,你要我为你散播皇上保嫔妃弃龙裔的消息,说以此动摇群臣对皇上的忠心,原来确是为了扳倒丹妃,自己往上爬!”墨昭捏着我的下巴,手劲大得仿佛要把它捏碎。

    “这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冷冷道。

    “我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他突然放软了语气,将我的手握在手心,“霜晴,皇上不爱你,你何必纠缠。跟我走,我一样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还有……”他附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母仪天下。”

    这只隐忍的猛兽,终于要出闸了。

    我想了一会儿,嫣然笑道:“好。”

    墨昭多年隐忍,秘密联络封地家臣,厉兵秣马,已有足够实力逼宫。大军整装待发,却因为墨昭被软禁皇宫,捉襟见肘,迟迟不能动手。

    所以墨昭与我约定,腊月初九三更时分,在御花园我放流水灯的池旁会合,夜奔出宫。

    腊月初八,我面见皇后,告诉她事已办妥,墨昭接受她的心意,约她第二日三更幽会。这是相当拙劣的见面方式,太多漏洞,但皇后欣喜若狂,无心去辨别真假。

    爱情总是让人盲目。

    腊月初九三更,侍卫在御花园发现了拉扯在一起的墨昭和皇后。

    太后懿旨,即日废后,打入冷宫,锦顺王关入天牢,等待宗人府发落。

    宫里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我踩在深深浅浅的雪地里,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足迹,雪白的表面下是脏污的泥窝,就像这宫闱。

    慈安宫就在眼前了,我未再迟疑,仰头走了进去。

    太后端坐凤椅,笑眯眯地看着我。

    她风韵犹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不知是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才能练成不动声色的本事。皇上不是她亲生,母凭子贵是一句空话,而如今她端坐凤椅,安静地看着她曾经经历过的波涛汹涌,安静地,淡然地,冷眼旁观。

    “我没想到,最后来见我的会是你。”她慈爱地笑,“我曾经以为是丹妃,又或许是皇后,又或许是某个我为他选择的女人,却没想到是你。”

    她为皇上精心挑选身边的女子——挑选那些有着天人之姿、彦雅之德,又肯听命于她的女子。

    她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也在努力着。

    一如这宫里所有可怜的女人。

    “你很聪明。”她夸赞我。

    我温婉地低头:“太后贤明,替皇上排忧解难,国事繁杂,全靠太后一人支撑,臣妾不及万分之一。”

    我私下打听过,皇上幼年身体健壮,却在登基之后一病不起。从此诸多国事,皆由太后代为处理。皇上一日不好转,太后便一日高高在上。

    所以,她需要皇上——不死不活。

    那毒药的出处,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猜。我扑通跪了下来:“请太后立臣妾为后。”

    她轻声问:“理由?”

    “皇上中毒已深,回天乏术。臣妾认为,太后,需要一个新的傀儡。”我摸着自己的肚子,看向她。

    她终于痛快地笑出声来。

    延熙九年腊月廿三,晴妃晋升为皇后。

    腊月廿三,锦顺王墨昭,在宗人府秘密处死。尸体被鞭打得不成人形,面目全非。太后懿旨,锦顺王急病而薨,厚葬于王陵。

    白虎门外,我看着雪地上渐行渐远的马蹄印,觉得有些怅惘。

    还记得我用死囚代替墨昭行刑的时候,他眼中充满了惊讶。

    他说:“我以为你想我死。”

    我摇头,霜晴不是薄情之人,墨昭对我的深情厚谊,为我所做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在心里。

    只是我爱的不是你。

    我不能给你我的心,所以,我给你天下。

    当我将通关令牌塞到他手中的时候,他突然搂住我,狠狠地吻我,就像当初一样。他说:“等着我。”而后策马向前。

    王军一路溃败。

    太后毕竟是个女人,治世尚可安邦,乱世却无法保国。

    当叛军攻进皇宫,我默默地走进皇上寝宫,跪在床榻之旁。

    皇上已经奄奄一息,连神志都模糊了,只靠着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提着一口气。

    我突然想起那年在内市灯会上看到他的情景,他在灯火阑珊之中回眸的那一瞬,鸦羽般的睫毛下温柔的阴影。

    “华熙。”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此刻,他不是谁的天子,不是谁的丈夫,不是谁的傀儡,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华熙。

    他竟然醒了过来,静静地看我半晌,突然微笑起来,唤我:“霜晴。”

    这些日子,他一直将我当做丹枫,却在弥留之时恢复了神志。是回光返照了。

    他吃力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和丹枫,是在内市上。那时候丹枫穿着鹅黄色的宫装,灯火映得她的脸有些迷蒙,我总错觉见到是仙子,所以我忍不住回头看,她轻快的步伐像是踩在我心上,一下一下,很疼。”

    原来那一回眸,不是在看我。

    原来等着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是一场华丽的误解。

    我颓然委地。

    “丹枫那么纯真,好像一束亮光,在这混沌的宫闱中,劈开了一条让我喘息的裂缝……”华熙有些累了,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挣扎着说:“霜晴……我……不如墨昭……他才能给你幸福的……”

    他知道的,他知道我的心意,也知道这些日子陪着他的不是丹枫,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甚至在我偷他令牌的时候,假装没有发现。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补偿。

    我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掌,他的嘴角牵扯,喃喃地喊着什么,声音越来越低,有如蚊蚋。我低下头凑到他的嘴边,听他说完在这个世间最后两个字,撒手人寰。

    华熙死了,他笑着,喊着丹枫的名字,死了。

    一生挚爱,丹枫,任谁都会被他这样的深情所打动。

    所以丹枫,我放弃告诉他,那夜秀女房的火,是你放的。

    当我在丹华殿发现那只本该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的天灯,那只你舍不得放飞、小心翼翼带回住所、还画上枫叶图案的天灯时,我知道,误会华熙一回眸的温柔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你。

    我想你恐怕当场便认出那是皇上,而你不能忍受我成为你的威胁。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我不可以比你幸福。

    我只能是你的小跟班,永远都是。

    丹枫,我们都错了。

    延熙十年正月廿七,文帝华熙驾崩。

    延熙十年正月廿八,锦顺王墨昭继位,改元天昭,下旨以帝王礼厚葬文帝。

    天昭元年正月廿九,前皇后霜晴自愿殉葬王陵。

    我抱着华熙的棺椁,幸福地笑了。

    地宫门外,墨昭负手而立:“我问你最后一次,嫁不嫁?”

    “霜晴的丈夫,只有华熙一个。”

    地宫门缓缓关上,他立在中央,凝望着我。砰的一声巨响,地宫门隔绝了他的表情,也隔绝了生机。

    只留下他叹息的话语:“我还记得内市上你对我的笑容,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笑。”

    我们都是傻子,爱恨痴缠,都萦绕于人群中多看了彼此一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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