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一脸冷漠的坐在正堂上,见到他来,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陈王好大的架子!你要到宴席散了才来,那只有挨饿了!”
即墨初阳笑着看了南后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吃过了。”
南后有些无语,算了,不跟他计较。
“听说帝后是为我亲事才让我前来,我的亲事就不劳帝后费心了!”说罢,即墨初阳便踏出了未央宫,身姿潇洒,留下了瞠目结舌的帝后。
而之前南后正好让岍苡和即墨顼去未央宫商量大婚的事,问问岍苡的喜好习惯。
岍苡很有兴致的往未央宫走,她来南国都有大半年了,与即墨顼相识三个多月,从原来的陌生,到潇湘苑初遇时知道他是多年前岍山仆射的少年时的惊喜,再到后来他同他讲牛郎织女,他用着一种很强势的态度护着她,岍苡说不清那是什么,却对他们的婚事不再抗拒,反倒有了些许期待。
她走在那条青石板路上的时候,看到远方迎面走来了一个男子。
岍苡眯着眼看了一眼,突然停住脚步,心跳变的杂乱无章,那人越来越近,一身坠地华服,夕阳相映下,只见他面如朗星,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模样美而不俗,艳而不妖。周身散发出一股清冷而又危险的气息。
岍苡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岍苡凌乱沉重的呼吸狠狠一滞。这个人曾多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这个人在她午夜梦回时泪水决堤;这个人而今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现在这个夕阳沉醉的黄昏里,淡漠决然。
即墨初阳注意到岍苡抬眸专注的看着他,淡淡的瞥了岍苡一眼,与她擦身而过,岍苡差点哭出来,她飞快的转身,带着一丝试探轻唤:“太傅哥哥?”
即墨初阳闻言疑惑着转过身,指着自己问岍苡:“姑娘在叫我?”然后他看着目光炙热的岍苡,顿了顿,复而说道:“姑娘认错人了吧?”说罢,即墨初阳转身离开。
岍苡鼻尖酸涩,他的冰冷让她如至冰窖,连血液都凝固了,只剩下周身的刺痛感和无力感。
岍苡就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他走的异常潇洒,仿似方才的一切从不曾发生过。岍苡垂眸,泪水就砸在她的手背上,而她心里很涩很涩,那声音都一模一样,她怎么会认错?这还是幼年教她琴棋书画,教她诗词歌赋那个温润的太傅吗?为什么这样陌生?
他的气质与从前似乎大不相同,好像模样也与从前不太一样了,他不认识她了,亦或是不想认识她了……
她忽然想起幼年阿哥不在的时光,父王忙于朝政,将她丢给太傅哥哥,那时太傅哥哥总是很耐心的教她各种各样的东西,她觉得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温润如玉的人了。
她想起方才他那样冷然的陌生感,心里钝痛袭来,她又想起两年前她十三岁的时候,他让太傅哥哥去垛堆那颗白桦树下等她,她原本想告诉他等她及笄让他娶她。她想嫁给他,想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记得那天天空很蓝,碧云苍天下草木一秋,她还让苗疆技艺最高超的画师藏在枫树林为他们作画。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他,那天她哭着回了家,阿哥回来后她抱着阿哥就哭了,那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好多年好多年,而他连一句拒绝都没有就放了她的鸽子。
后来想想其实太傅哥哥对她从来都是淡如止水,每当她走近一丝他便转身走开,甚至有那么些时候,他对她温柔止水的时候,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也许那仅仅只是她的错觉吧?
她记得她以前和阿哥说她喜欢太傅哥哥的时候,阿哥很生气很生气,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阿哥的眼神,无望而又心寒,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阿哥。
从那天太傅哥哥没有赴约之后,她在苗疆便再未曾见过他。
她曾疯狂的找寻他,阿哥严厉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说太傅哥哥已经死了。
第四十七章 等闲变 却道故人心(五)(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