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着岍苡一人在帝后那里铁定没带伞,哪知一到御花园便撞见她和即墨初阳拉拉扯扯……
即墨顼去了东宫,他还未踏进东宫便听到女子在哭泣。
“殿下,听闻陈王午时便会带着金吾卫去抓兄长,您如今是太子,位处东宫,享五尊,您定要想法子救我兄长。”
“江城他知法犯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即墨轸说道。
那女子又哽咽着说:“殿下,您就看在父亲的面子……看在兄长曾做过您的伴读份上帮帮他。”
即墨顼听完冷笑一声,走进东宫,讽刺的说道:“二皇嫂此言差矣,就是二皇兄看在江大人做过他伴读的份上才提携江大人做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怎能罔顾礼法呢?”
江月也不过是内宅妇人,她才不管什么礼法不礼法的,未嫁人前她是江府大小姐,人人礼让三分;嫁人后她是皇子妃,如今又是太子妃,她有尊荣能护卫家人一世荣华就够了,如今家人身陷囹圄,她怎能坐视不理,她的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权势滔天,不过是救他的兄长又有何难的?
即墨顼看穿了她内心所想,不屑一笑,说道:“二皇嫂,您父亲尚且无话可说,都按兵不动,即墨初阳与我们势如水火,你如此急躁,岂不钻了他的圈套?”
他这话也不全是说给江月听的,他也是想告诉即墨轸按兵不动,敌不动自己就莫要轻举妄动!
而且江城对即墨轸来说是外戚,江城背后有江家,上次他们翘了魏家一个顶梁柱,让魏庭、魏满双双下马,又把即墨初阳兵马司的人马划走三万,他焉能不怒?
且先看看局势,而且即墨初阳这一局不只针对他,他从易褚那里得知即墨初阳话语隐晦间似乎还给宿铭下了一个绊。
看着吧,宿铭这些年也是羽翼渐丰,即墨初阳这样做有他好的……
“那五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什么也不做,等着我兄长被收监吗?”江月有些生气,怒问即墨顼。
即墨轸见江月对即墨顼不敬隐隐闪过一丝怒气,呵斥着江月:“太子妃,你太放肆了。”
江月见即墨轸这样对她难免有些生气,甩袖进了内殿。
即墨轸见江月走了,才低声问即墨顼:“依五弟之见,此事可还有转机?”
即墨顼摇摇头,说道:“二皇兄,即墨初阳布这一局自然十分缜密,他早先在父王那里得了旨意,父王不会让我们干涉。”他顿了顿又道:“且你不能被江月左右,江城出事江普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他出面处理是最好的,不会落人口实。”
即墨轸点点头,的确,江城是江普之子,而且他们之前断了魏家羽翼,如今即墨初阳对付江家也算情理之中,本来江魏江家势力广及南陵就让南帝很是忌惮。
南帝也有意瓦解他二人势力,所以之前他们对付魏家南帝未曾插手,而即墨初阳摸清了南帝的心意,那么如今江城之事南帝也就不会过问。
“江城成为弃子也是必然,二皇兄切记不能碍于江月而插手。”即墨顼语重心长道。
他两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性情虽不同,但他知道即墨轸素来谨遵礼法,信奉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他自然会顾及江月。
即墨顼说完便走了。阖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也开始变的晴朗,他站在东宫九层阶上,俯瞰着庭下之物,红枫的落叶落满了一地,红艳艳的一片,颇是触目惊心。娇黄的草叶也带了几分凄凉之感。
银杏似乎也承不住十月的冰凉,强自拽留着几片枯叶,微风过处,只有一阵悉索的惆怅余留心间,只是那青松还依旧挺拔,枝桠上残留的雨露滴落在阶石上,声音清脆悦耳,很有几分雨打芭蕉之感……
即墨顼眯着眼,看着深深如许的宫墙,陷入沉思,有这么多人抢着要爬到东宫,即墨初阳倒还能理解,他满身戾气回归,复仇也是必然,只是不知他这玲珑棋局又是怎样的峰回路转?
即墨顼怅然一笑,兀自走回西宫。
他一回到西宫,李青就站在正殿内,见他来,李青将手中卷轴摊开,那卷轴上画着一个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男子,即墨顼看着目光也变的幽深起来。
李青也是一脸严肃,“殿下,您让属下去查苗疆太子太傅,这位就是属下暗访多日描摹的画像,这位名叫苏慕。”
李青也有些恍惚了,当初他找画师描摹的时候,就有些不可置信,这位苏慕和当今陈王即墨初阳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气质好像不大像。
“你觉得他是谁?”即墨顼轻笑一声,手指轻扣桌沿,饶有兴致的问道。
李青想说应该不是同一人,可他仔细一想,不由瞪大眼睛,说道:“属下以为当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