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贺凡,已经死了?”简洁迷惑了。
小凤给简洁掰了一个故事,关于她心里真正爱的放不下的那个人,然后她们挂了电话。
简洁却一句也没有再听进去,她握着电话,靠在厨房的墙壁上,她无法接受:丫头爱的明明不是薯薯,而是另一个男人,她那么难过是因为他死了。为什么从一开始所有人都在误导我?现在薯薯要走了,我却把自己毁了,回不了头……我爱薯薯,不想和他分开的。我最过不了的坎是我的出现让丫头和你分手啊!是我在小镇上碰到她时她的沉默、难过和消瘦啊!我把自己推向绝路,我们才会没有余地回头,原以为她最爱的人是你……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
简洁觉得无力、晕乏,世界剧烈地摇晃着,变成了灰色,泪水很安静,却像决堤的洪水,她坍塌了,崩溃了,滑倒在地上。
那天贺凡在雪地里等她不到,给她留言:阡陌交通,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过了多久,简洁从地上爬起,扶着墙,泪水在脸上干成满脸泪迹,她脑中一片混乱,再也无法理清,她就那样扶着墙从厨房走到窾洗间,魔怔般躺进浴缸,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她身上,将她浸湿,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美好舒适,于是枕着浴缸,闭上眼睛。睡吧,睡着了就好了,她告诉自己。水慢慢地将她的身体淹没,溢出浴缸,打在地板上,哗哗作响。
胄晓给学生上完课,顺道去菜市场买了些蔬菜,快到小区的时候又在商店给傻丫头简洁买了些零食和两盒牛奶,才心情美美地回家。他打开门,听到窾洗间哗哗地水声。心想简洁往常这个时候一定是在电脑前堆文砌字看电影或者坐在阳台地板上看书,今天这个时候洗澡莫非又受什么刺激了?
“傻小妞!”胄晓将吉他等物放在沙发上,去往窾洗间。
“该死!”那一看简直是五雷轰顶,胄晓又惊又惧又愤怒,冲过去一把将简洁从冰冷的水中捞起,“你疯了!”他怒吼,将简洁抱到床上,脱掉湿透的衣物,裹在被子里。
简洁浑身冰冷,面色苍白平静,嘴唇已经发紫,浑浑噩噩,尚无知觉。
愤怒之余,胄晓一阵心紧又一阵心疼,他脱掉自己的衣服,也去到被子里,抱着简洁,将她紧紧地贴着,用自己的热,去捂简洁的冰冷。
简洁睁开眼睛,目光犹自呆滞,看着胄晓。
“你在干嘛呀?有什么事,不能和哥哥说吗?”胄晓本想要责备,碰上她的眼神,却怎么也不忍心。
他们都是骗子!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照顾好自己。”
“我只是想静一静,泡在冷水里很舒服。”良久,简洁说,她感觉到身体的冷,有些颤抖,贴过去更紧一些。
“傻啊?你!”
简洁有些暖和之后,胄晓又给她煮了一碗姜汤,看她喝下,才放心地去厨房倒腾晚饭。
“晚上你有事吗?”吃饭的时候,简洁问。
“如果你有事,我就有事。”
“我想出去透透风。”说着,简洁又指向书柜上的一堆日记等物,“那些东西,我想找个地方烧了,免得念想。”
于是晚饭后胄晓载着简洁沿护城河往西,去到一座全是青石板铺成的桥,简洁拉了拉胄晓的衣襟,胄晓停了下来。
他陪简洁翻过禁栏,去到水边,简洁烧掉日记,将以前的耳坠、首饰等物尽数握在手中,猛一用力,远远地扔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