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笑笑,并不答话,径自往前走。他的心里,有些掩不住的悲伤矛盾委屈,但不是所有他都能告诉简洁:他想要和这个叫简洁的女人在一起一生一世,可简洁却背叛他和胄晓厮混在一起。他用两年的分别来消化和原谅。简洁却又过分地在他快要回来之前结婚。而昨晚,简洁更是告诉自己她与胄晓有过一个孩子。
所有简洁身上被贺凡看重的美好,一一破灭。
贺凡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他希望简洁所有的唯一都是与他相关,也希望自己是简洁的唯一。可所有的一切,已经教他无法面对。他觉得混乱、矛盾、痛苦不堪。
贺凡对简洁感到绝望,但看到她,却依旧心疼,依旧爱,而可笑的是简洁对他的感情,也是作不出来的。
他们是相互的毒,无药可救。
“下山了!”走到一个路口,贺凡对简洁说。
“还有一个一个地方,你没有去过。”简洁站在原地,咬着唇看着贺凡。
“哪里?”
“薄刀岭。”
“不是已经走过了吗?”贺凡往回指。
“傻了吧?那是刀刃崖。”
从昨晚知道那个孩子开始,贺凡便恨不能立马与简洁分开,可是直到现在,他也任简洁拉起他的手,两个人走完一段平缓的小路,开始穿行无止境的密林,上坡,下坡,拐弯,山路越来越崎岖。
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又到了一个小山顶,简洁停下来,她看着贺凡:“累吗?”
贺凡摇摇头:“小意思。”
“前面就是薄刀岭,山腰上,那是入云亭,”简洁遥指对面,“再往上,看见那个小尖角了吗?茶山最高——倚天阁!”
“其实也只有海拔一千多米,两千米都不到。”顿了顿简洁又说。“倚天阁旁边的石碑上记载的。”
“从这里到倚天阁,相对高度有27层楼了吧?”贺凡突然说。
“别闹!从现在开始有很多处地方,我们都需要拉着石壁上的铁链才能爬得上去呢。”简洁笑。
但显然,她会错了意。因为,
“我想把欠你的27层还给你。”贺凡说。
简洁沉默了,她捧着脸蹲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倔强地发狠地往前走。
贺凡默默地跟在简洁身后,必要的时候护着她或推她一把。
贺凡站在倚天阁,简洁去到石碑旁边,干枯的黑色玫瑰还在那里,简洁轻轻地拔出,拿在手里把玩,然后递给贺凡。
“你欠我的很多,我欠你的也很多,要么偿还一生,要么亏欠一世,感情这东西道理无法说清,还是相互亏欠比较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