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张承山在心中长出一口气。他替苏州盖好被子,亦是躺下,“睡吧。”
苏州发出一个简单的鼻音便没了动静。
这下真的好了?张承山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
“张承山我想喝水。”
张承山默默爬起来倒了水给某个傲娇货端了过去。
再躺好。
张承山即将进入太虚幻境。
“张承山你挤到我了。”
张承山忍着想说“这是我的床”的欲望,默默往外挪了挪。
又过了一会儿……
“张承山你睡着了吗?”
张承山闭眼装死。
可是……
“张承山我睡不着。”
张承山继续装死。
然而……
“张承山我想我师父。”
这次张承山睁开眼睛,“都过去了,别想了,你师父也不想看到你因为记挂他而失眠,将身体拖垮。”
真相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
受了骗的张承山果断决定下次不管这货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开口了。
“张承山。”苏州幽怨开口。
张承山不说话。
“张承山。”
张承山翻了个身。
“张承山我想上厕所。”
张承山呼吸平稳。
“上厕所。”声音拔高了一个调。
张承山道,“你需要我端着你把尿吗?”
“……”苏州噎住,他气呼呼地不再说话。
呼吸声逐渐平稳。
张承山有些不忍,一直到苏州睡着,才小心地翻回身,支起身体细细看了苏州一会儿。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躺好睡了。
雨声不绝,似要闯入人们梦境。
滴漏清响,天光渐亮。
张承山睁开双眼,轻轻翻身坐起,又看了一眼尚在睡梦中的苏州。
苏州紧紧皱着眉。
张承山摇摇头,拾了衣服,赤着上身出去了。
雨已经停了。
一弯浅淡的月斜斜挂在天际。
苏州做了一个梦。
一个真实的梦。
他的梦中,海棠似火,大雨不绝。
梦中有女子的尖叫,男人的喘息。
也有他破碎的嘶吼哭叫。
他闭着眼,做着这个曾真实发生过的梦。
身体的某个部位,却微妙地起了变化。
他隐隐觉到小腹的燥热。
有一股什么热流逐渐涌出,再缓缓冰凉。
梦中的海棠倏忽零落。
苏州从梦中惊醒时,天际一钩浅淡的月还未消隐。身上衣物早已汗湿,贴身的亵裤有些冰凉。
张承山已经不在一侧。
他很有几分惶恐地换掉衣服,又换上他在竹影堂时的那一身行头,拿起换下的衣服蹑手蹑脚地便往外走。
拂晓来得有些迟,四周里一片寂静。
苏州长出一口气,拧着衣服便往水池走。
“起得这么早?”张承山冷不防冒出一句。
苏州慌忙将衣服藏到身后,“嗯…洗…洗衣服。”
“放那里就行,我帮你洗。”
“不用……”苏州支吾着,“我自己洗。”
“尿床了?”张承山问。
“嗯……”苏州胡乱应付道。
张承山觉出苏州的慌张来,他的视线扫过苏州手中衣物,波澜不惊的眼中忽地掠过一抹笑意,“苏州长大了。”
“……”苏州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个透。
张承山见他窘迫,便道,“没什么可害臊的,这是正常现象,你也是到年纪了。”
苏州不敢回话,只把头又低了低。
“对了,”张承山很是认真地道,“贴身的衣物莫要太紧,对你不好。”
苏州脸上血色要滴出来一样,他讷讷地应了一声。
“不过,”张承山抬了抬下巴,“以后可以将苏州当男人看了。”
“男…男人?”苏州舌头都要打成结。
“爷们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