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39、
之前在人流中与吴松等警官走散了的精神鉴定师何莉，此时正在帮助几名医生将发了疯的病人送到病房里。这些病人被强行按住并注射了大剂量的镇静剂，作为一个曾经有临床经验的精神科医生，何莉此时能帮上很大的忙。“谢谢你何医生，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共事。”一位年纪不轻的女医师由衷的对何莉说道。
就在何莉帮着一干医生将最后几个外逃的病人送回病房之后，迎面遇到了挟持院长冯江，正准备往车库走去的高琛。一看到高琛那张扭曲狰狞的脸，何莉就意识到出了大事。“站住，快把冯院长放了！”何莉怒斥道，并用手指着后者。“何医生，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别挡我的路。”何莉从腰间摸出之前在汇演大厅命案发生时支队长吴松交给她的警枪指着高琛，再次呵斥道：“把人质放了，你根本就走不了，别再做傻事了。”何莉此时还不知高琛已经背上了命案。
高琛将冯江挡在身前，“何医生，你放过我！要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高琛的思想已经彻底混乱了。
“呯”的一声，何莉的枪走火射出了一颗子弹，原本试图瞄准高琛头部的子弹击中了冯江的肩头之后又打进了高琛的胸口，两个伤者软软地倒了下去。
“天哪！”何莉发出一声尖叫，在此之前，她只在刚进入警队时学习过射击，却从未有过实战经验。第一次杀人令何莉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溃。“我杀了人了……”何莉软软的跪倒在地。在她背后，一个黑影举起了从走廊长椅上拆下的一根长木棍，狠狠地打在她的头上。
“何莉【二声】、何莉【平声】、何莉【四声】……如果有缘再见，我们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秦商从晕死过去的何莉怀里摸出了她的证件，然后飘然离去。
很快，听到枪声的支队长和几名警员循声而来，看到已经被打晕过去的何莉，以及被射杀的高琛的尸体。
“冯江到哪里去了？”吴松疑惑地问道。
“院长，我们到地方了。”秦商将受伤不轻的冯江搀扶到一楼杂物间里，让其坐下休息。“您看，我一直是本院的模范病人，我会一直照顾本院的声誉和您的利益的。”秦商微笑着对院长说道。“谢……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冯江一说话，肩头的伤口就传来刺骨的疼痛。
“我是说到做到的，院长。”秦商费力的用肩膀顶开之前推到这里的铁橱之后，又将井盖打开，一股黑烟猛地升腾起来。“下面发生什么事了？着火了么？”冯江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有些神智不清，秦商则轻轻地将断掉又接好的那只手臂上的纱布解开，然后缠在冯江的手臂上。“我没有受伤，不用这个。”冯江有些虚弱的说道。
“我们来猜个谜语吧院长，很好玩的。”秦商微笑着看着他，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如果你想藏起一棵树，那么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冯江说话的声音很低，他已经不太会思考了。
“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藏进一片树林里。”秦商发出尖利的笑声。“有……有道理。”冯江敷衍地说道。
“那么要想让这棵树消失，那又该怎么做呢？”秦商继续发问。
“要怎么做？”冯江依然在敷衍，伤口的疼痛愈发的让他虚弱起来。
“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烧掉那片树林，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棵树已经烧掉了。”秦商微笑着说。
“这是什么意思？”冯江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就是这个意思。”秦商将先前在断臂里夹带过来的木棍举了起来，用力砸向冯江的脑袋，后者应声倒地。
“啊，我真是个天才……我简直就是擅长这个……”秦商狂笑了起来。
“哦，对了，还得有点东西才行。”秦商立起长棍，用一端狠狠地敲在自己的脸上，几颗牙齿受到重击后松动了起来，秦商一使劲将其拔出。然后放进昏死过去的冯江嘴里。“这样牙齿记录也可以合格了。”
冯江被秦商踢进了下水道，倒在之前那些烧焦的尸体上面，继而身上被倒上杂物间里到处堆放的整桶的医用酒精。然后秦商将一根火柴点燃丢了下去，下水道里又一次燃起熊熊烈火。原本昏死过去的冯江被火焰烧灼的醒了过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这声音在秦商听来，却像是美妙的音符一般。
“黑桃J【高琛】、红心Q【何莉】、方块K【冯江】，感谢你们三位的倾力演出，才让我有了如此完美的谢幕。”秦商仿佛在舞台上向观众致意的指挥家那样，对着下水道井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将三张扑克牌丢进了燃烧着的通道里。
不多久，受伤昏迷的何莉，以及许德和高琛的尸体被分别送上救护车，与支队长一起一起离开了精神病院，其余的警官则仍在医院内部搜寻失踪者和受伤者。秦商拿着原本藏在杂物间里的《出院病人记录》避开众人去了空无一人的院长室找了一套体面的衣服，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他拿着何莉的证件顺利的混出了警察封锁的医院，等待他的，将是完全不同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