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51、
很快,所有的赛车手都确认完毕,裁判一手举高退出赛道,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莉莉和其他几个漂亮女郎分别坐进各个赛手副驾的位置,一个只穿比基尼裹着赛车旗的女孩扭动着性感的腰胯走到赛车前方间隙的正中,双手挥舞着赛旗示意车手们做好最后的准备。八辆赛车的排气管里开始涌动出浓重的黑烟,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已经投过赌注的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踩着细高跟的赛车女郎猛地弯腰将旗帜落下,八辆赛车同时冲出起点,向中央城区急驶而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不一会,城市中警铃大作,似乎警方也发现了这些飙车党的存在,但城区最高时速160迈的警车根本不能对飙到280迈的地下飙车族构成足够的威胁。
秦商拍拍身旁魏晨的肩头,“该干活了。”一边说着,秦商一边带上自制的红色头罩,一边从身后的车里拿出两根网购来的甩棍。魏晨则从怀里掏出手枪给他示意,“Hmm……我果然没有找错人。”秦商微笑起来,但隔着面罩,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
一个半小时后,地下飙车赛尘埃落定,罗汉指挥几个自家车行里的伙计分别开走战利品回去拆解,又将自己的赛车钥匙丢给专属技师,然后从黑色手提箱里拿出一沓捆扎好的钞票丢给副驾上的莉莉,后者像捉到食物的雌豹般小心翼翼的将钱塞进了自己的高档手包里,然后麻利的跟着罗汉钻进他的黑色超跑,罗汉探出头让技师先回车行,自己要去找点乐子,说罢扬尘而去。
魏晨开着“借来的”轿车不紧不慢的跟踪着目标,秦商则坐在副驾上摆弄手机,不断给辛岩发出指令。而此时的罗汉已经深陷在温柔乡里,车速根本不快,从后面看过去,只有驾驶座上才有人的样子。
不久,罗汉将车子停在城郊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地旁。车刚停稳,车内的男女就激情燃烧起来。
“现在?”魏晨一手扶着车门把手一边问道,“不,再等一会,”看到魏晨不解的眼神,秦商笑道:“一会还有好戏看。”
车内的男女还在疾风骤雨,莉莉双手在驾驶座后面乱抓时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把双手举在眼前仔细查看,那竟是一把女人的头发。莉莉有些害怕地趴在驾驶座上向背面看去,一个微睁双目的女人尸体正盯着她。
受到惊吓的莉莉魂飞魄散的尖叫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撞开身后的罗汉,几乎赤身露体的爬出车外,全身抖个不停。
此时罗汉也看到了后座下骇人的一幕,并且认出那就是几天前相好过的阿雅。罗汉手忙脚乱地从另一侧滚出跑车,同样感受到无可复加的恐惧。
“救命!”莉莉稍微恢复了些神志之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探身从跑车里抓出自己的衣服转身就逃,一边跑还在一边大喊。莉莉的喊声让罗汉也很快清醒过来,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罗汉快步追了上去,将莉莉从后面抱住,叫喊道:“不是我干的。”但后者在极度恐惧之下完全不予理会,仍在高喊救命,并极力挣扎。
罗汉知道在这个境况下解释是没有用的,恶意一起,杀机顿现。罗汉将莉莉猛地扑倒在地,用膝盖顶住她的后背,然后从后面掐住她的咽喉。
“你看,就像我说的,只要危机临头,这些所谓的文明人马上就会自相残杀起来。”远处车里,秦商平静地对魏晨说道,他知道,这一幕已足以证明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
一辆闪烁警灯的车子从远处极速开了过来,不一会就停在黑色跑车旁边,辛岩从车上跳下,跑前两步一脚踹翻了罗汉,然后迅速给他带上手铐,扔到跑车旁边。再回头看看一边的莉莉,已经昏死过去了。
“这回该我们行动了。”秦商说着打开车门,同时魏晨也打开远光灯,走下车子。
“那么,辛岩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是把他们带回去,还是打算拿着钱走?”秦商探身从跑车上拿出装满钱的手提箱,对着辛岩晃了晃。
“给我钱。”辛岩咬着牙沉声说道。微弱的车灯光线下,秦商戴着红色头罩的脸根本看不出表情,但他露出的冷酷双眼已足够让辛岩感到彻骨的恐惧,更遑论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强壮的男人,以及他手里乌黑的手枪。
“聪明人的选择。”秦商笑着将手提箱丢给辛岩,趁着辛岩低头打开箱子对着车灯检查的时候,秦商对身旁的魏晨小声说道:“他是个警察,拿到钱以后就有可能对付我们,跟这种人你没法讲什么信任。要么反抗,要么被抓。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魏晨很快就明白现在是纳投名状的时候了,除了拥抱黑暗他已没有其他选择——否则被警察带走,他也一样无法摆脱同谋的嫌疑。
在辛岩看到手提箱里满装的钱,正对弟弟的治疗前景感到乐观时,魏晨像侦察兵一般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干净利落的徒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干的漂亮……”秦商由衷的赞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