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3.06 二十六天
我们总是在互相责怪彼此的背叛,但,背叛,又是怎样的呢?
难道隐形着让我看不到,摸不着,只有无边的心疼着吗?
心是比人要坚强,即使真的很疼着,它不也一样在跳动着。
我安静地走在马路边上,虽然一个人的脚步,看着似乎有些孤独,可是此刻我很享受这份寂寥。天空依旧泛动着无限的黑暗,我总是幻想黑暗的背后是什么,是宇宙?还是同样是黑暗?
是什么都好吧。我只是靠不擦边的想象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早上六点接到高尽初的电话,他说今晚聚集了全班同学公开我和他的关系。炫耀和自负永远是他骄傲的缺点,可这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件好事!
路边的车辆轧过一滩污水,溅起的水花沾在我黑色的长靴上。我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看着那滴水在脚步移动时抖了下去。
我不能早到,也不能迟到。只有这一分一秒算计好的时间,我才能胜券在握。
终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走入了包厢。此时里面正唏嘘一片,高尽初站在餐桌的正位上,看见我便走了过来。亲昵地拉起我的手,说:“子衿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和他们公布呢!”
“公布什么?”我故意装傻问他。
他道:“你之前不是答应和我交往了吗,现在就公布让他们祝福我们吧!”
我很是无奈地笑了起来,平静地甩开他的手,“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我自己说的话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时,白以露从另一边绕着人群走了过来,嘲讽着:“高尽初你脑子进水,想疯了吧。”
高尽初仍是一副我在开玩笑的态度,“子衿你别闹了。”
“我闹什么?”我表示很无辜,“我只是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从来没有说过再和你开始,高尽初我知道你英语成绩不好,但是我一直在和你讲国语。”
原本听到我玩笑的口吻高尽初不以为然,可看到我认真的脸色,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神情微变,“万子衿,你算计我?”我摇头,淡淡驳道:“我没有,是你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自作多情的尴尬吧!”
高尽初的眼色立刻变得怔目可怕。我的嘴角与此同时忍不住上扬。高尽初,愤怒吗?痛恨吗?失望吗?
周围一些还是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生机盎然地看着正热闹的场面。高尽初看到大家没有同情的嘲笑的目光,他憋着怒气,纳闷地笑道:“娱乐圈的潜规则倒是让你学会不少算计。”
他非常成功的,用“潜规则”把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又转接在了我身上。我虽可恼可恨,却呆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他磨蹭着目光,把一切视线都胶凝在我的身上。他当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高尽初,除了我的羞辱,我还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不止你!
“我肯和你复合,你也不瞅瞅自己干不干净。”
我蓦然一瞪,高尽初似有心虚的泄下了气,还未及开口,白以露冲上来护在我身前,雷鸣般的声音,狠狠痛骂着:“高尽初,做人不要那么贱。当初子衿家境不好,你看她好欺负,在和她交往时和赛轻语开了多少次房你自己心里清楚。”转移来,转移去的大众视线,终于又一次从我的身上稳稳落在了赛轻语的身上。她立即一脸通红地压下了脑袋。
白以露鄙视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转向高尽初说道:“现在,看人家子衿大红大紫又想回头,你做梦吧!”
周围的人一脸恍然,这才全部知道原来当年在高尽初口中所谓的“和平分手”,竟只是为了掩饰他与赛轻语的丑事。
赛轻语在大家打量的眼色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落荒而逃。
我发自肺腑地朝高尽初粲然一笑,也是转身离去。
高尽初大步跑出来追着走在路灯下的我,我却越走越快。我不是不敢面对他,不是觉得对不起他,我是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他打得我整都整不回来。
他喘着气,拦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以为我面对他只剩下狠劲,可眼中却还是浮现一片朦胧,忍着心酸冷笑道:“高尽初,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被羞辱的滋味。”高尽初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摘下手腕上这些年来时时刻刻让我谨记伤痕的手链,坠至他处,“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还没完,若还有机会,我定要一一还你。”
高尽初的眼神已经失去了惊讶,看着我沉默了许久。那眼中的波纹似悔似恨,我猜不明,直至他道:“回来后······你对我只有恨吗?”
我一步一步退去,看着他带有一点哀伤的俊朗五官,冷冷哼道:“高尽初,当初你负我之时,我就发誓他日定要你追悔莫及。”眸中的痛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再无话可说,转身离去。天地间的黑暗,在他与我之间,拉开很长很长的距离。
可为什么?明明是看到了他的落魄,看到了他的窘境,看到了他的伤心······这次是我把他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可,我没有痛快的开心,竟然很是心塞。
三年前,所有,所有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我低头,看见的地是乌黑的。我仰头,看见的天是全黑的。没有星星,没有一点光明。
高尽初,赛轻语,辰迎,你们给我的痛苦,就算三年,三十年,我依旧感到耻辱,依旧心如血滴。和我如今给你们的相比,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