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宅由五栋欧陆式风格的独立别墅组成。中间最大的是主屋,只住了石海和太太和几个近身保镳;所有佣人和其他保镳住在旁边白色的小别墅:龙玲和白狼也是一人一栋两层小别墅:还有一栋小别墅空着,只供客人居住。
姜伯贤进入了主屋的客厅等候石老大。他坐在沙发上,正好对着圆拱形的落地玻璃窗,窗外可以看见澳门闻名的黑沙海滩。
虽然景色宜人,但客厅站立的几个保镳还是让姜伯贤如坐针毡,他不由联想到他们或会在石老大的指使下对他开枪。
不消一会,石海在佣人的搀扶下缓慢地从楼梯下来,石太太紧随其后。
患病的人以日为单位在经历衰老的过程,所以石海与照片上的他相比起来瘦了一些,形色枯萎,而且眼神已经苍老得像一个七十岁老人,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石海也戴上了一顶毛线帽,姜伯贤知道在那帽子下的一定是个光秃秃的脑门。
“葛大师,你好。我的太太说,你治好了一个癌症病人?”石海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像个缺水一周的人。
“葛大师”是姜伯贤这次行动的外号。
“是的,酒店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姜伯贤昂首挺胸,满有自信地回答。
“你怎么做到的?”石海接着问。
“如果你可以坚持握紧我的手三秒不放手,你就会知道。”姜伯贤故弄玄虚地伸出手去。
石海望着这双真诚的眼睛,手自然而然便握了上去,然后他感到一阵电流通过了他的身体,他吓得本能地放开了手。
“你刚刚大概0.1秒就放开了手,这不算特别快,但听上去还是很利害不是吗?”姜伯贤笑道。
石海困惑地看着他,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姜伯贤耍完静电的小把戏,又拿出手机,让石海仔细看一段视频:那是一段新闻报导,一个年仅四岁的小男孩独自过马路时被车撞了,附近的监控镜头拍下了一切,只见他的身体被车撞飞半米之外,但是几秒后却若无其事地起来了,继续向前走。
姜伯贤昨天早就准备好了一段半真半假的伪科学演讲:
“其实人体比我们想像中强壮很多,我们天生就有各种反应系统和修护系统。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脆弱呢?就是从懂得借用外物开始。比如一点点的感冒也会吃药,于是我们对外物的依赖愈来愈强。”
“我们开始相信,病了就一定要吃药才会好。不吃就不会好。我们也对各种疾病有了概念,大概知道哪些会致命。所以,在长大的过程中,渐渐忘记了我们本来有多无坚不摧。”
“那个小男孩为什么能站起来?因为他太小,他甚至对所谓车祸亳无概念,他不知道车祸可以致命,他也没有使用过薬物这种外物治疗。在这种情况下,他把人体的潜能发挥出来了。”
“所以,我要做的,只是叫醒你们与生倶来的潜能。”姜伯贤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就像一个谦卑的救世主。
至少,看在石海眼中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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