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墨看着修手中的利刃,微微笑了笑:“我是迷路进来的,受了伤,正巧被你身后的玥光姑娘所救。”说着风墨张开手臂,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你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
“修哥哥,风墨是好人……”玥光抓着修的胳膊解释着。
“不要说了玥光,你一定是被这个人骗了。外面的人没有好人,都是冲着苗疆的东西来的。”修甩开玥光的手,举起刀砍向风墨。
风墨轻轻侧身,躲过修的弯刀,空手开始与修对打。修是苗寨中最勇敢的战士,身体里有着苗疆传说中大战士契的血统。可是即便如此,也只是跟空着双手的风墨打成平手。
修心中也是惊异,自己在苗疆罕逢敌手,却与这个外人不分高下,对方还是空着双手。但是他身体中高傲的血统不许他输,杀气暴涨,对风墨开始下杀手。
风墨的招式以防守为主,偶尔有一两招进攻。见修突然认真起来,好战的心也被激起,原本自己也是一个希望有一个对手的人,现如今正好有一个跟他旗鼓相当的修,自己也是欣喜的,于是也认真起来,手上的招式力度也不再是之前的谦让,而是全心全意的投入战斗当中。
百余招过后,风墨与修都已然忘记的自己的初衷,眼中都是有一个对手的欣喜与狂热,正当风墨要跃起再出招时,后背的伤口裂开,剧痛袭来,风墨一个踉跄,被修抓住破绽,踢出几米远。
终于忍不住,风墨吐出一口鲜血。玥光再也看不下去了,挣出族人的钳制,挡在风墨面前:“修哥哥,他重伤刚好,不要再打了。他真的是好人,他不会伤害苗疆的。”
看到风墨背后溢出的鲜血,修怔愣了一阵,心中原本的敬佩被自己压下去,想起自己本是想将他赶出苗疆,用刀指着玥光身后的风墨:“玥光,苗疆不能留外人,这个人必须死。”虽然自己也不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对手就这么死去,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他既然担负着保护苗疆的责任,就得为苗疆的安危负责。修终于狠下了心,但玥光就是挡在前面,阻止着修的动作。
正当几人僵持着,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大祭司来了!”
所有人都为大祭司让开了道路,恭恭敬敬的行着礼,可见这人在苗疆的绝对的地位。而这位受人尊敬的大祭司,不过是一个相貌普通的老妇人,拄着一直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老人行动不便,实际上她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给人一种权力的威严感。
“修,这是怎么了?”祭司问向修。修便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先后。祭司笑了笑:“修,人的善恶是不能凭来自哪里而决定的。”说着,大祭司便将手按在了风墨的额头上,动作像是抚摸一个孩子,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因为人们知道,这是祭司探知人心所想的方式。
过了一会,祭司收回了她的手,微微笑了一下,缓缓的说:“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巧合进入这里的。”
听到大祭司这么说,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祭司的话在这里就是神的旨意。如果祭司说他是好人,那他就是通过的神的考验的真正的好人。刚才还对风墨有所猜忌的苗疆人,开始好客起来,纷纷邀请风墨来家中做客。
修看到风墨走到了他面前,略有尴尬的仰起头不去看他:“大战士契的血统是不向任何人道歉的。”
风墨听后笑了起来:“我又没让你道歉。”又伸手拍了拍修的肩膀,“如果肯赏脸,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修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我还是会打败你的。”
风墨心中了然,这是修答应了。开心过后,后背的伤口又疼了起来,便由着玥光将他带走,安安静静的在苗疆修养。
人群散去,大祭司依旧留在原地,喃喃自语:“神的余晖下,你那心中的不可治愈的伤……却有着与恶魔的契约,你的内心深处在害怕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就流走了半个月,风墨在苗疆也早已将伤养好,却因为苗疆人的好客,还未离去。
“风墨,外面的女子,都是什么样子的啊?比之我们苗疆女子,如何?”玥光好奇的问着。
“她们……”风墨略顿了一下,“不过是绣绣花,做做衣服什么的,只生活在一片小小的天地中,过得比较中规中矩,不如你们肆意快活。”
玥光看着风墨,问:“绣花?做衣服?我们也会啊!”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腰带,腰带上绣着翩翩的蝴蝶,“我们也可以做的不错呢!”风墨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蝴蝶,笑着说:“的确,很漂亮。”玥光盈盈的笑着:“她们也只绣蝴蝶吗?”风墨略略顿了一下:“不,她们还会绣别的图案,比如鸳鸯。”
“鸳鸯?那是什么?”玥光不解。
“是一种成双成对的鸟,水中相偎,共白头。” 风墨解释到,“是一种象征坚贞爱情的鸟。”
“象征爱情……” 玥光若有所思。
几日后,玥光跑到了风墨的住处,进门看到了在屋里绘画的风墨。
玥光伸头看去:“风墨,这就是你说的梅花吗?跟你衣服上的花一模一样。”
风墨笑笑:“因为我衣服上绣的就是梅花啊。”顺手把笔洗净,挂在笔架上。
“我们这四季常春,根本没有雪,天山上倒是有雪,却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长在那里。我哪里认识梅花啊!”说着玥光用指尖细细描摹着纸上梅花的轮廓,脸上的喜爱之色流露了出来:“多美的花啊。”
风墨看着她的神色,微微一笑:“你若喜欢,这幅画就送你了。”
玥光惊喜的抬起头:“真的啊!太好了!”马上便抱着那幅画蹦了蹦。
风墨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着,问:“玥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玥光马上又蹦到风墨面前:“风墨,你把你那天说的鸳鸯画给我看看好不好?”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风墨不解。
“我就是想知道那个鸟是什么样的嘛。”看着风墨一脸疑惑的样子,玥光急了,抓着风墨的衣服摇:“哎呀你别问了,到底能不能画给我看啊?”
被玥光晃得头晕的风墨无奈极了:“好好好,画给你。”
展纸,研磨,舔笔,作画,风墨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多时,一对鸳鸯就现于纸上。风墨将笔墨收好,递过画纸,说:“画好了。”
玥光接过来,开心的不得了,把两幅画抱在胸前:“风墨,谢谢你!”之后便跳着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又对风墨说:“对了!风墨,七天后是我们寨中的月亮节,到时候跟我一起出去玩哦!”
“月亮节……”风墨想着。“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