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三皇子那里明天就来人了。这可怎么办啊!”翠秀急的直跺脚。
璎珞反而淡定:“翠秀,我乏了。你走吧。”说着,将翠秀推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翠秀不明所以,急着去找掌柜想办法。
璎珞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手轻轻抚着半成的嫁衣,百子百福的图样,精细的如活过来一般,口中喃喃道:“百子百福……风墨,这一生,我们怕是做不到了……”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第二日,翠秀见冯凭进了锦绣堂,急急跑去找璎珞。她们一群粗人想了一夜也没有个万全之法。现如今,只能能拖一刻便拖一刻。
“姐姐!不好了!”翠秀跑着推门进了璎珞房中,可房中的一幕,吓得翠秀说不出话来。
璎珞手中捧着那半成的嫁衣,满口是血,像一张白纸一样的虚弱的躺在床上,床边一只茶碗碎在地上,滋滋的起着白沫。一看,便知是剧毒。
翠秀看着仍在咯血的璎珞,吓得大哭起来,跑去跪在床边抓着璎珞的手:“珞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啊!”
璎珞虚弱咳了咳:“傻丫头……咳咳……哭什么……姐姐……姐姐要成亲去了……咳咳……风墨……他一定……一定在奈何桥边等着我呢……我就带着这嫁衣……去阴间嫁给他……”
翠秀哭成了泪人:“珞姐姐……珞姐姐……”
“翠秀……咳咳……姐姐没办法反抗皇家……姐姐只能随着他去了,才能为他保节……姐姐……若是有人问……就说姐姐嫁人去了……”
冯凭来到璎珞房前,看到双目通红的翠秀从房中走出来,复又关上了房门,问:“璎珞姑娘呢?”
翠秀微微仰起头,忍住了泪水:“珞姐姐她……嫁人去了。”
几日后,朝堂。
“报!”传信人飞奔至朝堂:“报!风墨将军率部下五千余人得胜回京!并带来克河的降书,克河愿向我圣天俯首称臣,岁岁进贡。”
凌帝惊得从龙椅上站起了身。什么!四个月没有粮草,风墨还是没有死在西疆?还彻底打败了克河?
翼城一战的确惨痛异常,但风墨在这一场中赌赢了,攻下了翼城,解决了将士们的粮草问题,稍作休整,一鼓作气攻进克河主城。克河王不得不定下城下之盟,永不攻打圣天,并对圣天称臣。
同样惊异的还有百里倨傲,气得他砸了自己的书房:“活着?他怎么还能活着!他居然还活着!他凭什么活着!!!好……好一个活着……竟然就这几日,哈哈!风墨,你终究晚来了几日!一切都晚了!”
的确是晚了。当风墨在莫寄予的陪同下来到锦绣堂,看到锦绣堂的缟素时,看到璎珞房中还停放着的棺木时。风墨愣愣的跪倒在地上。
为何?凌帝向他下杀手,西疆的战局如此危机,他都挺了过来。为何,为何你不肯等我?为何?为何先了一步去了?
翠秀哭着:“将军……将军……你为何才回来?为何才回来?你还我珞姐姐,还我珞姐姐!”
“珞儿,珞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你一定在哪里躲着看我现在的笑话呢……珞儿……珞儿!”说着,风墨一把掀开了棺盖。棺内璎珞安安静静的躺着,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她怀中仍紧紧抱着那件半成的嫁衣。
“翠秀,你告诉我,珞儿她……怎么了?”风墨跪倒在棺前,低着头。
“珞姐姐说……她……嫁人去了。”
听了翠秀说的前因后果,风墨沉默了很久。他轻轻抚了抚璎珞冰冷的脸颊,问:“寄予,你可愿意当皇帝?”
琪儿听得惊异:“百里倨傲?那不是大前朝的亡国之君吗?”
暮云敲了一下她的头:“什么大前朝,你的正史是如何学的?莫说称呼不对了,就算按你的话说,那圣天也是大前朝的前朝了!”
“别敲别敲!再敲笨了!”琪儿捂着头,撇了撇嘴。
“我看说不准我还能给你敲聪明些,你若是聪明,这正史为何学的一塌糊涂?”暮云笑着,心里却想着后来的事。
一月后,皇城中贴出了风墨的通缉令,说是刺杀三皇子未遂。
两年后,凌帝菀,百里倨傲登基。江湖魔阁出,相传阁主黑衣银面,武功高强,身怀邪法。
十六年后,南疆传言白泽出,明君至,魔阁拥护新君,领兵造反。历经三年,圣天王朝不再,百里氏绝。新君莫氏,立国号为天恩。这一场动荡,史称白泽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