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龙,你拨一半武士给大力,你们两个去接手那些矿山盐井,把除了劳力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辞退,另行招募人手,组建两支护矿队,”林卓转过身对哈龙两人说道,“暂时以每队两百人为限,好生操练一下,听明白了吗?”
哈龙、耿大力两人抱拳应诺。
时近午夜,林卓仍旧没有睡意。
两个月后院试,秋闱乡试要等到明年秋天,中间还有一次科试,僰人的大分裂,这些看得见的挑战在林卓的前方静静等待。
看不见的艰难险阻,恐怕只会更多。
唯有通过这些关卡才能有资格赴京师,才能有条件展布大作为。
而通过这些关卡,林卓必须,一点一点儿的,掌握力量。
曾老大人说的是择日,看样子别人的理解是择日不如撞日。
没几天,林卓就见到了曾老大人口中不检点的年轻人,只是这个年轻人已然四十多岁了,脸上的褶子磨都磨不平。
当然,相对于曾老大人的七十高寿来说,却是比较年轻了。
这货携带者一张五彩缤纷的礼单前来道歉。
正是那位在林卓乔迁喜宴上,忍不住“哼”出声的那位,想来也应当是管事一级的人物。
林卓倒是记起来了这位不肯给面子的朋友,但是仔细回想,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出招做什么报复打压之类的事情。
这位又是托人,又是送礼的,难道只是为了求得心安?
林大公子的威力强横致斯?
林卓心中疑惑,面上却是客客气气,上门是客嘛,何况人家还给了那么大一份大礼,主动开口问了对方的上下台甫。
“劳林公子动问,在下贱姓马,单名一个容字,忝为戎县礼房管事。”
“原来是马容管事,幸会幸会。”听这位这拿腔拿调的语气,林卓有些倒胃口,漫不经心地接话,旋即触电般猛醒,咳咳,您叫马容?这可得好生盘桓一下,观瞻一二才行啊,顿时很仔细,很认真地观摩了这位礼房管事。
嗯,无他,一油滑小吏耳,心下不禁颇为失望。
“幸会幸会,”马容一张脸笑成了花儿,只是这朵花儿带着许多苦涩,“马容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林公子高抬贵手……”
“噢?”林卓见聊到了实质性的内容,勉强打起精神,“马管事若有困难,不妨直说,但有林卓能帮的上忙的,自当尽力。”场面话一沓沓抛出去。
“呃……”马容看上去颇为为难,“林公子,在下近来公干颇遭蹉跎,何大人似是颇为不满,”马容小心谨慎地说着自己的满腹委屈,“这倒也罢了,近来贱内多方遭到骚扰,以贱内蒲柳之姿,想来,想来……”
马容说到后面,那是一把辛酸泪,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家的黄脸婆身上了,隔三差五的被骚扰,家中屡屡飞进春宫图,姿势千奇百怪匪夷所思,岂有三男一女能够成事之理,但是那女主却赫然是马容夫人的模样,不仅如此,马夫人的亵衣亵裤还三不五时被偷窃,出个门儿也频频被东摸西搞地揩油,昨日还险些被城狐社鼠们掳走行那不堪之事,虽未被得逞,但是归来时,那处,那处已然寸草未留,实在羞于启齿。
“噗……”林卓一口茶水喷出老远,这特么,这么下作,这么无耻,这么有创意的事儿,谁干的?干了就干了,屎盆子还扣在本公子脑门儿上,真是,真是混账。
林卓嚯的站起身,脑门儿上青筋毕露。
“在下,在下经多方请教,”马容见林卓怒发冲冠,小心翼翼说道,“史管事指点说,只要林公子您,您高抬贵手,自然风平浪静。”
林卓稍微一怔,心中不由大骂,史管事大概是在帮自己出气,但是,你家的龟孙子干的事情,也忒他娘的奇葩了吧,这锅,洒家不背。
“马管事或有误会……”事关节操,林卓绝不承认。
哪知道,听到林卓推诿,马容当即崩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倒在地,“林公子,还请您高抬贵手,马容前番失态,多有得罪,罪大恶极,可,可与夫人结发以来,素来恩爱有加,相敬如宾,委实难以割舍啊?”
林卓一口恶气堆在胸口,快要膨胀爆破了,谁他娘的对你家夫人有想法啊,真是,真是他娘的一屁股烂账。
“马管事且放心,”林卓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此事与林卓断然无涉,不过既然史管事提及,林卓自当尽力化解,马管事请回。”
林卓心情恶劣之下,直接挥手送客。
“是,是,多谢林公子。“马容也不敢多做纠缠。
走出几步,马容又踩着小步子回返,舔着脸道“林公子,小人掌管礼房,县城之内教坊司和青楼楚馆,都在辖内,小人听闻那清漪姑娘天香国色,与林公子乃是郎才女貌,不如小人稍使手段……”
呃,礼房管事马容,管青楼楚馆的?这才算是稍微对得上号。
林卓颜面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