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
她怕继续说下去自己会说出此行真相,但是看泓逸十有八九也猜到了。缓缓起身,踱出寺庙。
身穿青衣轻甲的男子从堂中跃梁而下,刚想开口
“佛堂重地,岂可玩耍?”泓逸缓缓起身训斥
“兄台,何必较真,既你已知她的身份,我方才看你并未拆穿,是有何玄机?”讲话的人唤做云奚,泓逸早年在寺庙结识的流浪孩童,小泓逸一岁。念他无父无母衣着破损,大有自己幼年之感,便求老主持收他进寺。二人一同练功一同念书,情如手足。老主持临死前把一身修为秘传给了泓逸,而此人虽未得真传,但多年也练就一身好功夫。
“并无玄机,她出发那日,你隐随其后,若有突发,助其一臂之力。”
云奚对泓逸一向如大哥,唯命是从,没多讲半句话点头准备离去。
“小奚。”
少年转头“嗯?”
“你也保重......”
少年嘿嘿一笑重重点了点头,轻步飞去。
云奚脚下可生风,近几日游走燕京,所见所闻都一一向泓逸汇报,泓逸大计未成,波院未进,天下战乱。一直在内心运筹帷幄,望终有一日决胜千里。
这几日,因有战事,李氏上下也动员起来,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氏向军队提供粮草,衣甲,战马等等,李帅也被唤回家中,协助上下事务。也并未跟泓逸联络。这次虽说韩都的军队侵犯了燕溯的国土,但是看到了燕溯的动作马上撤出了。
皇帝杨临一向暴政,不甘被打了一巴掌还不让说话,令军队反攻韩都。但大臣纷纷觐见,言:近来战事繁多,国库虽充裕但万万不可恋战,劳民伤财。韩都怕是有阴谋啊。
皇帝我行我素,斩了一个多次奏本的御史大夫,众臣便不敢多言,谁都不想因为此事掉了脑袋。
廉豪将军上次回朝被封为军务总织统领,圣上有令再度南征,他不敢不从,调集将士,准备开拔。
皇家出征都是有讲究的,因为此次南征距离上次胜利凯旋间隔太短,所以一切都需要临时准备,耗费了几天时间。最后终于到了开拔的日子。燕京的百姓们纷纷出来,全城万巷皆空,送廉豪总统领出战。
南城外的山坡上,十里长亭中,一男子席地而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此人正是神龙不见首尾的隐居士梵天。将近六十岁的他远远看去就像嫡仙下凡,没有意思苍老的感觉。如同三十岁的硬朗中年。
......
城门打开,军队鱼贯而出。中间不乏有几辆华丽的马车,里面坐的尽是波院的大法师与战员。军队走的不快不慢,闻听侧山头上琴声袭来。棉柔似锦,轻波拍岸,风过寂谷,黄莺出穴,接着愈加空灵,响彻云霄,霹雳悬空,震怒天将。
年过四十的廉豪总兵鹰一样的眸子望过去,一眼便认出了梵天,不说看,听着琴声就能听出,此琴就是跟着梵天失踪已久的八名琴之一——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