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差不多是马匹和车的极限了,没办法再加速了。我们又不能下车去追,太明显了!”
弗雷伯格有些急了,咬咬牙。
的确,真的被监视的话就难办了。就算换辆马车可能也没办法摆脱,自己还有女儿刚才可是露脸了的。
想要把事态发展控制住,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打下那只鸟……可是光目测距离就有一两百米,再加上天气影响,到底该怎么做?
“老爹,让我看看。”奥尔娅突然靠过来。
弗雷伯格和她换了个位,让她有个较好的视野。奥尔娅眼中血色流淌,很快锁定了越来越小的白色信鸟。
她立刻探出头,带着一口浓重的口音用帝国语喊:“老弗农,能再近一点吗!往人少的地方走!”
老弗农一愣,即刻策马:“明白了,公主!”
“你这一口方言跟谁学的?我可没教过你吧。”弗雷伯格听得一愣一愣。
“无师自通信不信。”奥尔娅俏皮地吐舌头,又趴在窗口紧盯着信鸟,也不敢再眨眼。
外环本来人就相对较少,雨夜更是鲜有行人车马。老弗农驾车切入一条小路,与信鸟的距离稍微缩短,却也是几近极限。
“没办法再快了,公主!”
“已经差不多足够了!”奥尔娅直接从车窗翻了出去,爬到车厢顶,左手抓住横梁防止掉下去,右手伸出食指瞄准百米远外的渺小身影。
“开玩笑的吧……来真的啊!”弗雷伯格也少有地发出惊叹。
“这里应该没人看得见吧!看见了我也不负责了老爹!”奥尔娅眯起一只眼,睁开的那只眼与指尖和信鸟连成一线。
“机会只有一次!没打中的话,我们就只能硬来了!”
“放心吧。”奥尔娅的声音瞬间平稳下来,双瞳映着蔷薇红的血光。现在的她不是索罗斯特公主,更像一把大十字弩,十分精准的十字弩。
她徐徐吐出一口气,进入凝神状态,将外界干扰对自身影响降到最低,同时控制住手臂的小幅度晃动。
一点点误差都有可能打不中,她喜欢射箭,却也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试过如此远距离射击,更何况射的还不是箭。
她的指尖周围忽然凭空飘荡着血丝。缕缕血丝凝成几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球,血球又迅速聚集浓缩成一个更小的血球。
奥尔娅可以感受到指尖强大的血气,浓缩后将更加精准,威力更大,但发射前也更难控制。但她现在只能孤注一掷。
瞄准,控制,发射!
指尖的血球消散了。猩红色,食指粗的血光刹那间划破雨幕,仿佛撕裂了夜空,笔直地射向天空中的白色信鸟。
一时间三人都屏住呼吸,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雨声和马嘶。
白色身影闪过一瞬的火光,像是燃烧了起来,又瞬间被雨水浇灭。但毕竟是好消息,天空中再没有那白色身影。
奥尔娅望着天空发愣,半晌才嘿嘿笑出声来,一屁股坐到满是水渍的车厢顶。
雨水把她淋得湿透了,她却毫不在乎,迎着风雨解开马尾。一头临时染的棕发被淋得有些掉色,露出了她原本的红发。
“老爹……我成功了。”她笑了。
弗雷伯格也缓过神,伸手去扶她从车顶下来,拿毛巾给她擦干净头发。这些算是把临时染料都弄掉了,蓝色毛巾上一片棕色,女孩的头发一片暗红。
“宝贝儿……看来老爹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