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好像魔咒,大厅里瞬间卷起暴风雨般的欢呼声,难言的兴奋与紧张蒸腾而起,带着空气隐隐颤动。
林初幕被这突然爆发出来的掌声与欢呼吓了一跳,高台上的人似乎猛然比刚刚欢迎新生时兴奋了十倍,到处是口哨声和呐喊声,还有隔着高台相互喊话的,林初幕不禁想起那个带路的人说,一号礼堂是长佑最神圣肃穆的地方……果真如此吗?不太像啊……
“镜爷儿!就等着掏钱吧!”
“胡扯!我们镜爷儿不做没把握的事,输的是你们!”
“镜爷儿!我赢了也不要你的钱,你陪我吃顿饭就行!”
“镜嫂屠了你!”
“镜爷儿!再不反悔可就晚了!”
“去你的,我们镜爷儿从来都玩儿得起!”
“鹿女王!等火系过了三十五,可不许反悔!”
“说什么呢,鹿女王是那种人吗?”
“……”
高台上的师兄师姐一时翻了天,新生们兴奋又不解地抬头张望着。
“哎呀,这届好多美女!”
“穆副,美女关你什么事,反正都是我们土系的!”
在喧闹声中,有七名教师各自拿着一个长匣子走到了观礼席前方,处于中间位置的一个年轻男教师轻咳了两声,满厅的声音立时被压了下去。
年轻男教师开口说道:“师兄师姐们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吗,把我们的新同学都吓着了。”
“李老师,镜爷儿的赌您也没少投钱!”
有人喊了这么一句,接着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这么大的便宜,不捡白不捡。”李老师不以为忤地晃晃头,见新生们都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他决定解释一下,“是这样的,风系的系长应徊下了一万七千金,赌今年风系的新生是最多的。”
“哇……”新生中也一片喧哗,大家都知道风系术士偏少,纷纷为应徊的壮举咂舌不已。
“由于赌对面的人过多,所以我算了一下,如果镜爷儿赢了,能赢十四万六千金。”李老师补充道。
“镜爷儿!赢了钱打算买个房子迎娶镜嫂吗?”
“你们家嫂子才住十四万的房子!”
“镜嫂,镜爷儿要是输了,连请你吃饭的钱都没了,这么个烂赌的男人要不得啊!”
“镜嫂,万一镜爷儿输了,你可不能太生气!”
“镜嫂有什么好生气的,镜嫂自己就下了五千金赌镜爷儿输。”
“……”
“咳咳。”李老师又轻咳两声,再次压下喧哗,“闲话到此为止,下面我介绍一下分系的情况。”
李老师一边说一边打开长木匣:“系分五类,水、风、雷、土、火。”
李老师取出长匣子中那根其貌不扬的灰色木杖:“此为灰杖,将灰杖抵在耳后,可通过其颜色变化判断出每个人的所属术系。水为水蓝,火为火红,风为白,雷为深蓝,土为绿。”说完,他将手中的灰杖抵在了自己耳后,瞬间,整根灰色的木杖变成了深蓝,“便是如此,我便是雷系。”
林初幕听到这里,又环视了一下五个高台,这么看来,深蓝袍子的即是雷系,黑红相间一定是火系了,只有一百多人,分外另类;白蓝该是风系,黑蓝和黑色呢,黑蓝高台上,江细穹正身着黑蓝长袍,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所以黑蓝是水系,黑色是土系。
林初幕向白蓝高台看去,她很好奇应徊——大家口中的镜爷儿长什么样子。
坐在白蓝军团最前面的人,身上的袍子自是白蓝相间的,但细看之下,能发现他长袍上的白色要比其他人身上的多。他发式简单,眉毛细长,眉梢微微上挑,架着一副白框的眼镜,他的五官并不十分出众,但他从耳廓到脖颈的轮廓十分鲜明,即使坐着、穿着宽松的长袍也不难看出他身形颀长,所以能轻易吸住别人的目光。
观礼席上,李老师又说道:“灰杖有七根,我们分批次进行测试,每次七个人。”
顺着他的话,一位女教师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念到名字的同学,请到前面来,顺次站到七位持灰杖的老师面前。”
林初幕再没有心情左顾右盼了,她现在和大厅里其他的人一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