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天边悬着一汪血月。
空气入喉是丝丝腥甜。
透过不甚明朗的夜色，依稀望见远处立着一束浅影。
快到了。
到了。
“我们到了。”声音轻柔，是一女子。
一手抚上，指尖硬硬凉凉，却是生命的希望。
“到底是我护你不周，还你一命也罢。”
女子叹气。起了夜风，不甚轻柔。
云层涌起，天边血月开始时隐时现，似在暗说着时不久矣。
女子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缄默许久，而后一字一句道“错为我铸，我自该当此责。天若有遣与罚，则我一人应下。”
“不可！”
远处传来一声疾呼，却是另一人。
脚步声深深浅浅，最后落至女子耳边。
“你若执着孤妄，大劫应世，你一人如何担下？万千生灵，岂可为一人殉葬？”
静默。
许久，女子笑言“我倒宁愿伤的是我。终是我错了。”
又静默。
“然，我意已决，便自私一回罢，万千生灵，如何及他。”
“你决意如此不可了？”
女子苦笑道“还能有别的办法么？我定是不能眼睁睁看他去的。”
“我与你赌一回。”那人执起女子的手，攥紧，又松开，落下。“如何？”
“赌何？”
“赌你今日一意孤行，往生应劫，你悔或不悔。”
女子点头。
天地间风起云涌，日升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