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不语,玉儿又道:“你以为你不说,一口咬定都是自己做的,此事三阿哥就能拖得了干系了?我手中早已有了三阿哥的证据,你若是好好将事情说清楚,我说不定会念在你侍候姑姑多年的份上饶了你一条性命,可你若是不说,我不但让你生不如死,我还要去大汗那里将三阿哥的所作所为全都说出来。”
瑞雪仍是不为所动,半晌,碧云对玉儿使了一个眼神,玉儿顿时明了,瑞雪跟着大福晋多年,早已见惯了风风雨雨,宫中的勾心斗角各种手段想必也都十分清楚。玉儿这点小伎俩如何能骗得过她?想来她也是知道若是说了于三阿哥有害无益,因此才什么都不肯说吧。
见瑞雪如此倔强,玉儿心中也犯了难,按理说,瑞雪是大福晋的人,无论如何都该让大福晋来审她。偏偏大福晋此时被禁了足,玉儿虽不知瑞雪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跑了出来,可她知道,自己此时是没有法子将瑞雪再送回到大福晋的身边、让大福晋亲自惩处瑞雪了。
“侧福晋,依臣看再这样下去审到天亮她也未必会说出什么来,不如让臣来试一试吧。”巴代拱手道。
玉儿点点头,巴代从腰上解下鞭子。片刻后,瑞雪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一道道伤痕,巴代解开绑在瑞雪嘴上的布条,对她道:“如何?我的鞭子可不是谁都有福分享的。”
瑞雪面色苍白,石青粗丝袄上已然布满伤痕,玉儿本以为瑞雪不会再坚持下去了,却不料瑞雪竟还是不肯开口。几个回合过去,瑞雪硬生生晕了过去。
巴代无奈的挠着头看了看晕在地上的瑞雪,对玉儿道:“这丫头的骨头实在是太硬了,竟是死都不肯说。”
玉儿本打算逼着瑞雪说出了真相后便将她关起来,等到大福晋哲哲满了三个月的禁足后便将瑞雪送去大福晋那里让哲哲亲自发落。如今她竟进退不得,玉儿叹了口气,对碧云道:“将她先关在密室。”
所谓的密室,是玉儿在这十几天里临时隔出来的一个暗间。那里所有物品一应俱全,玉儿怕抓到内奸后无处安放便偷偷在西偏殿里隔出了一个密室来。
玉儿将瑞雪关入密室后,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我似乎做了一件蠢事,瑞雪留不得了,七日后她若还是不招,便不能让她活着了,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若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玉儿叹了口气,又道“这些,当初我竟都为曾考虑,只意气用事想要揪出那个内奸。”
“福晋千万不要这样想,咱们也是替大福晋除掉了一个祸患。瑞雪在院中说的您也听到了,她若是活着留在大福晋的身边,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玉儿冷笑,将涌出的眼泪狠命憋了回去“我发觉自己当初所谓的天真根本不是天真、而是蠢,只遇到一点小事就畏畏缩缩,自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少女,却不过是蠢人自负罢了。三年来我从未为姑姑做过什么、为科尔沁做过什么,之前还意气用事抱着一股没用的傲气不肯侍寝。现在姑姑被禁足,我虽有心却无力帮她,碧云,我真是太蠢了!”
“现在也不晚,但您切不可自暴自弃啊。如今大福晋被禁了足,您若是再自暴自弃,那又让我们这些下人如何自处啊?”
碧云看着玉儿,顿了一顿,道“福晋,有件事情奴婢一直没有告诉您,大福晋腹中的孩子,很可能是个格格。医女看过后都说脉相应是格格,日后新帝登基、后宫册封,大福晋若没了儿子,即使被封了皇后,日后旁人生了儿子也难保不会被废。您若真心疼大福晋,就快些生一个小阿哥,这样,大福晋就有救了。”
“我绝不会让姑姑被那些庶妃踩在头上,我不但要为我、为姑姑、为科尔沁生下一个儿子,还要帮姑姑在这后宫中立住脚!”
这日,秋风飒爽,玉儿披了一个红绸绣花披风来到清宁殿,皇太极正在殿内批阅奏折,见玉儿来了,头也不抬道:“怎么来这儿了?你姑姑的事情你不要管。”
“大汗,玉儿并非为了姑姑,而是看到姑姑被禁足后大汗整日劳累却无人照顾,玉儿十分心疼。又见天气转凉,便想将这些亲手做的皮靴、棉袜给大汗送来。”
皇太极抬起头看着玉儿,半晌,他道:“你倒是细心,放在那儿吧。”
“大汗进来如此繁忙,却也要注意身子啊。”
“明年初春便要称帝了,前朝的许多官阶定制都还未设立,宫中的典仪制度也尚未完备,你且先回去吧。”
玉儿点点头,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侧福晋,您为何不想法子留下?”碧云不解。
“大汗现在正忙,此时死缠烂打他必会对我厌烦,我已经去过清宁宫,他若是得了空,自会想到我。”
是夜,皇太极果真召幸了玉儿,接下来连着好几日,皇太极都只召幸了玉儿一个,后宫中竟也变了风向,许多平日里不认识的太监宫女都拼了命的讨好她,着实让玉儿吃了一惊。玉儿本就是大福晋的侄女,三年来在后宫中的地位都仅次于大福晋,可许多事还是碰过钉子。
第十章 离间(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