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得。“多尔衮却并不多说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几件里衣塞到玉儿怀里,转身离开。玉儿抱着仍带着多尔衮体温的里衣,手中传过阵阵暖意,她看着多尔衮离去的背影,嘴角一撇,含泪笑道:”混蛋!“
玉儿偷偷回到西宫换了一身衣裳,待她回到宴会上,宴饮已近尾声。碧云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她本要跟出来伺候,只是玉儿出来时太过着急,碧云一个没注意便被落下了,只得回到大殿门口等着玉儿。
“您可算回来了,大汗和大福晋问了您好几次呢。“碧云急急说道。
“福晋,您为何换了衣裳?”碧云接过披风后才发觉玉儿的衣裳与来赴宴时不同了。碧云看着玉儿身上的青缎貂皮褂,她明明记得侧福晋出门时穿得可是一件下身配了银鼠皮袍的石蓝缎织彩云出锋背心。
“回去再说,我那衣裳坏了,这里不便多言。”玉儿低声道
“侧福晋怎的换了衣裳?“庶妃钮胡禄氏对玉儿道。
“风雪太大,沾湿了衣裳,便回宫换了一身。“玉儿淡淡道。
“何必自己回宫去换?路上雪急风大,你怀着身孕再染了风寒。叫碧云去取来便是。”哲哲道。
玉儿笑了笑,应了一声。
“快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哲哲示意青叶将自己桌上的一盏乌鸡人参汤端过去。
玉儿一路冒风而来,身子正有些发冷,腹中也早已饥肠辘辘,几口便将鸡汤饮尽,身子这才暖了起来。
不多时回到寝宫,玉儿忽觉腹痛难忍,片刻后,红潮汩汩而下,月事竟比平日里早了足足半个月。玉儿捂着肚子瘫倒在床垫,只觉小腹摧心裂肺一般的绞痛,里衣也已被汗水浸透。
碧云也慌了神,想去请医女,却怕被别人知道,只得让水晶偷偷去御医署看一看女医阿兰是否在。
阿兰赶到时,玉儿正有气无力、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阿兰询问了玉儿的症状后,半晌,问道:“福晋今夜吃了什么东西?”
“福晋还未开宴便离开了,只喝了一些茶水,后来回来也只喝了一盅热汤。”水晶道。
阿兰沉默片刻,道“奴婢看福晋这症状似是被下了堕胎药。”
“堕胎药?可我并未有孕,你是知道的。”
“正因您并未有孕,所以只是月事提前,否则,以症状来看,这药的量不小,您若真有了身孕,怕是会血崩,母子俱亡也难说不会。”
“这样说来,宴会上人多又杂,的确容易下手。只是那茶水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要查出真凶恐怕不易。”碧云在一旁道。
玉儿捂着肚子倒在床上,喃喃道“想也知道,不是那几个阿哥便是那些有儿子的庶妃。”
元宵宴后,便传出西宫福晋动了胎气的消息。
玉儿躺在床上看书,如今她假借胎像不稳而闭门不出,日子过得倒也清净。大福晋哲哲前些日子产下一名女婴,这让哲哲十分沮丧,然而生男生女命由天定,哲哲虽然伤心,却也只能认了命。
“福晋,福晋!不好了!不好了!”一向沉稳的水晶喘着粗气急慌慌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玉儿看着水晶上气不接下气的伏在床边很是诧异。
“十贝勒来访,怎么都拦不住啊!”水晶的话中已经有了哭腔,想必也是被多尔衮震到了。
“让他进来吧。”玉儿整理了一下发髻。
水晶楞了一下,道“那奴婢伺候您更衣”
说着,便要去柜子里将新做的“肚子”拿出来。却被玉儿拦住,“不必了,你只管放他进来便是。”
“这样见我?你就不怕我将你告发出去?”多尔衮看着只着了一身水蓝色明绸里衣斜倚在床上的玉儿双眉一挑。她此刻腰身纤细,哪里像一个怀胎七月的产妇?
玉儿却似没听到一般,毫不在意,斜睨了多尔衮一眼,径自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边玩弄着头发边问:“你为何来看我?“
“我好心提醒你,大汗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称帝了,称帝的前一个月便要举宫动身移居新京,届时宫中法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你有空子可钻了。以你的身份,即使没有孩子,至少也会是嫔位,新法有制,嫔位以上的妃子身子将由御医署两名御医共同料理,分娩时按制也会有产婆两名、医女两名、御医两名同时在场……“
玉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多尔衮平静的看着她:“看来你果真不知。“
“我一直在宫中安胎,此事当真不知。“玉儿盯着锦衾上的云纹,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她抬起头来,多尔衮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第十三章 临盆(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