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还好意思说,趁早告诉我狼泉还有多少痴心女子,全教我当下吗?”
“当然,有韶韶这面大旗,我不用可惜了。”
“少来。”
安王府一事,在安王和君汶钦联手打压下,没有闹出一丝风声,次日楚皇问起来,安王只道是邱宁不小心从楼上跌下,摔折了腿,又求着楚皇为邱宁赐婚,当然,这都是后话。
回了清风楼,周鹫来接,问道:
“主子同君汶钦出去了?”
揉了揉手腕,回道:“对啊。”
周鹫忧心忡忡道:“主子听属下一句劝,离他远着点,君汶钦不是个善茬,他幼年不顺,这些年属下冷眼看着,他谁都可以利用,主子可要当心。”
我不屑道:“我当然知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又问道:“长安最近有什么动静。”
“倒也算风平浪静,慎国公家的公子在三月娶亲,宣王五月大婚,还有大周春闺开始在三月初。春狩定在四月二十,而且长安城内已有开始贩卖考题的了。”
这样的事年年都有,贩考题的向来一共不会卖过百份,其实大多数人家买考题回去只为了心里留个地儿,只要不太猖狂,都是没几个人在乎的。就是太猖狂了,那也是五城兵马司的事儿,还轮不到我来管。
周鹫想了一会儿,又道:
“主子,还有,宣王身边有个属下,据说也得了意思,贩卖考题。”
二哥不缺钱啊,即使是今年大婚,也是内务府出的银钱,那么他贩卖考题,又是为什么呢?
一时想不起来,随口道:“盯着吧。”
回了房间里,鹿韭递了来一封信道:
“主子,大公子的来信。”
拆开来看,确是大哥亲笔无疑
薇儿亲启
(前面全是问安的废话。)春闺接近,上千学子将临长安,望早回主持武选。西楚风景虽好,切勿荒废练武,春狩照常。
“主子,大公子写了写什么?”
“没什么,除却问安的废话,无非是要我早些回去主持武选,参加春狩罢了。”突然想起来道:
“大哥来信也提了春闺。”将头发散了下来,任白茸用珊瑚篦子篦头发,喃喃道“大哥作为太子,是得在殿选上出面的,这与二哥贩卖考题会有关系?考题,考题出题的时候,大哥应在父皇旁边,那么二哥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糟了!”猛地张开眼睛。
“白茸,快,拿纸笔来。”
不写一句多余的废话,当即写道:
兄槿,春闺当心有诈,务必谨防二哥,切勿随意透露考题,妹一切平安,勿念。
装进信鸽脚上的竹筒里,放了出去。才迟迟坐下。
“太子爷,长乐公主来信。”
慕容明槿看毕后扔进了炭盆里,顿时不见了踪影,笑道:“是本宫的好妹妹。听说老二最近买考题的厉害?”
“真是,听闻五城兵马司早就听见风声了,只碍于宣王,并未发落。”
“那个卖题的人,可盯好了,指不定老二指使着那一日就是咱们的人了。”
晚上吃了些饭,半开着床看外面不知是什么的花草,忽然听见咚咚的走路声,是周鹫。行的一礼道:
“主子,冒昧问问您父母。”
“周鹫果真是人才,你觉得我是谁?”听不出一丝语气。
“论魄力胆识,身手功夫,还有提到慕容明槿与萧择时的神情。若我所猜不错,主子是大周长乐公主吧。”
“好”我转过头赞道,“不许说出去。”
“是,可主子,您以公主之尊,实在没必要同君汶钦虚与委蛇,不值得。”
我是听的出这是真正为我着想,却依旧驳回了他。
“周鹫,你喜欢简洛时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说到简洛,周鹫神情缓和过来,回道:
“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孩儿,从那次她救了我,我便觉得,这辈子为她粉身碎骨也不怕。”
我似是自嘲般道:“是么,我原是不信戏文上说的情不知所起,可也是那日下着雪的时候,我在梅下看他,当时便觉得,这一生怕就是等他了。”
“周鹫。你知道吗?于我而言,君汶钦,他是个伪君子还是真小人都不重要,我尚把持得住,我不愿失去他。”
周鹫垂下了眼眸,闷声道:“属下知道了。”
我又踱步回了窗前,今夜月色正好。向外头朗声道:“鹿韭,拿琵琶来。”
虽比不上阿成那日送我的,但乌木的琵琶奏来却有一阵凄凉之境,不知道奏什么了,就随意信手弹了首白头吟。尚未弹完,暮得停下手,叹道: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是我的一心人,我却不是他的,这首白头吟,不弹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