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突然同声一笑,又是同时开口:“自然迷不了姑娘慧眼,自是姑娘找奴家何事呢?”两人同口,表情又一致,媚态柔眼,妖艳之至,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后面几人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手脚发冷。云楮淡淡扫了一眼,柔美的脸上此刻竟是冷峻,咬着牙恨恨道:“你们俩想死吗?”
银针出手,直戳向一人面门,那女子来不及闪身,下意识抬手一挡,银针却插入手心。女子即刻就倒下一个。“我让你们不要再使这种小伎俩。”云楮再次冷声说道。
剩下一个女子熟知云楮善用毒,见妹妹倒的迅速,心下已明白是中了毒,把妹妹好好安顿在一旁,盈盈走过,道:“你比多年前还要无情。多年不见,你竟然还活的这么好,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你的寒毒呢?解了?”
话语间透露出对云楮的熟悉,只是语气带了恨意。
“我如何无情?”云楮拿起杯盏,毫不在意的喝了,丝毫不介意内里是否有毒。女子看她漠然从容的样子,心内卷起恨意,“你和云楮把我王兄推下山崖,我王兄至今仍是残废,你现在又想如何?”
云楮一怔,愕然看向女子,问道:“残了?” 女子看她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讽刺道:“你会不知道?” 云楮还真不知道,自那时起她便匆匆回了元宫,甚至因为留下来察看他病情还晚归许久。便说:“我确实不知道,而且你王兄不是我们推下去的。”
南疆王子,性情恶劣。云楮和云澄遇上时,云澄云澄两人正在山崖上走着,突然出现一个抓着毒虫的男子,年近二十,看到云楮二话不说,口出狂言让云楮云澄都去王城当他的妃子,两人好笑不语,当时就走了,那人放毒虫来咬,自然没有得逞,那人气急败坏,自己在旁边胡乱发功脚滑掉落山崖。不是他们去救,只怕早就命丧黄泉。
“我当初见你,你也是这样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我差点就信了。”女子惨然一笑,“那时若不是我们得知此事,还依旧把你当成好友。连王师也是护着你们,当真是瞎了眼。”
云楮无奈,这事确实是让她摸不着头脑,送王子回城时才知道一直跟在南疆王师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竟然是两个小公主,看见自己王兄出事,恨不得把两人生吞活剥。
“你王兄受伤程度不至于残废,我自然不会知道你王兄会残,你二人又如何在此?”女子一听,心下起了狐疑,当时王师也说王兄不致残废,王师一死,无人医治得了,又想到王师死的惨状,脸上滑落两行泪,道:“王兄残废后,性情大变。竟让我二人嫁去陈国作妃,我姐妹二人与其老死那宫中,还不如到这江湖里自由自在!”
云楮听着心里也生了怜悯,“王师呢?王师没有出面吗?”。这是女子才真的知道这云楮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便说:“王师早就亡去了。”云楮一听,心下痛惜不已,王师温文尔雅,又知识渊博,她的蛊术也是王师所授,可以说是她云楮的恩师。听到王师逝去的消息只觉得在宁儿之后心里又开了一个大洞。
突然一想,觉得不对劲,王师虽然当时年岁已老,可是绝不是将死之态,联想到种种不对,一把拉住女子的手,问:“你……王兄性情大变?”
“是。连我俩都被他决意送去作妃,真是……”说及伤心处,又要开始流泪,云楮一拍她的手,“可是中蛊?”
女子一怔,“我们看不出来。”
云楮想到这里,越觉不对。好端端的云澄去南疆怎么也会中了蛊毒,“云澄在南疆中的蛊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女子一愣,“什么伤?我二人早就与王城脱离联系,我们能知道什么?”云楮心下了然,这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沉吟着出了花满楼,本是来寻债,不想搞的自己也一头雾水,早就等在楼外的小铃看见云楮出来,急急忙忙跑过来,道:“主子,世子说在宫里等你。”
宫里?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如果徐稚看到岂不是又要说她不知收敛?可云楮只当是李堂珏没有考虑周全,可是云楮不知道,李堂珏就是考虑的太周全。
李堂珏看到云楮时正在她正低着头喃喃自语,眉头紧蹙着似是在思考什么事。看了看在后面跟着默不作声的小铃,自己也觉得不好打扰,便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大家都没有说话,独小镜望了一眼,出言打断道:“主子,世子来了。”
云楮抬头一看,眉头仍是紧锁着,见了他,直接问道:“堂珏,对云澄中毒的事,你还知道其它的吗?” 李堂珏知道云楮差小铃叫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事,答道:“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只收到宁儿的信,说是之前我们和南疆有过交涉,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解毒的方法。”云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你们之前和南疆到底是什么事?南疆一直都是独立的,一直对这边几个国之间的争斗冷眼旁观,为什么突然还来了大成?”
李堂珏也说:“我和皇上当时也觉得不对,这事,你还是去问皇上吧。”云楮抬头,怔了怔,遂赧然道:“我这是在问你。”李堂珏想了想,现在云楮也算是大成的人,此事又跟云澄有关系,于是有些犹豫。云楮和堂珏早在病时就已成了好友,见他沉吟犹豫便说:“我和云澄多年前去南疆的时候结识了南疆王子,我刚刚又得知南疆王城内可能有事变,我这是确认一下。”
李堂珏一听,只好回道:“当时,是南疆王子来我大成结盟,愿意用两个王妹与我大成结为亲盟,要一同……对付元国,当时皇上觉得有异,就回绝了。后来听说王子与陈国结为亲盟,皇上就去了元国,然后后来的事。”
云楮心下后怕,如果当时云楮没有答应徐稚,那元国一时之间就成了众矢之的,稍不注意就会被瓜分掉,徐稚说来元国求亲是因为南疆出尔反尔?现在看来,真是……也是为了帮她吧。可是云楮无心多想,只知道, “南疆确实有异。”
李唐珏听后,两人在南疆的事,云澄跟他说过,当时两人还在笑说那南疆王子要了云楮一女子不说还要云澄一起去当妃子。云楮又问:“你知道是谁下的蛊吗?” 李堂珏这才发现刚刚自己漏掉了一个问题,当时南疆王子到处走访元国境边的列国,一一的求盟,不惜让王妹做妃,只为了对付元国,而元国那时候正是云楮作为储君,名声大扬的时候。现在对云澄下蛊之人又是……,这么说来,竟然很像是在针对这两人。李堂珏赶紧回道:“南疆王子。”
云楮这下恍然大悟,只是不知道自己二人当初怎么就这么招人恨,一想南疆王子性情大变,只记得最后恨着的两人,且不惜一切手段来对服两人就像是接了杀父之仇一般。当时南疆王子腿上又有着伤,很容易让邪物触碰到骨血,想了想,肯定道:“南疆王子这是中蛊了,有人在操纵他。”
李堂珏这时也懂了,知道云楮和云澄之间是自小的好友,就如亲人一样,眼下这果的因,不是两人埋下的,也是两人开的坑。看她神色有异,便问:“你是不是要走?”
走?云楮抬头看着李堂珏,对付南疆王子的办法最简单的确实是直接去南疆,可是办法还有,为什么她就要走了。
“我也想走,可是……”云楮赧然笑了笑,“我走得了吗?当初你好容易把我送回来了,我这一去又是几年。”想起徐稚之前说的话,会旧情人,再续前缘,真是伤人。心里难受着,一时间没了说话的兴致,沉默半晌。李堂珏也看出来了,作了一礼,“堂珏先走了。”
这边李堂珏刚出殿门,“你一直在这?”徐稚黑黝黝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她消失的时候,你们果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