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里面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羊绒衫,外面罩着一条深蓝色的厚条绒孕妇裤。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挂而下,长及腰部,像是一幕深不可及的瀑布。许诺现在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肚子特别大,走起路来却并不显得笨拙,粉嘟嘟的小脸儿肉乎乎的,真是可爱之极。郭莎莎笑着说许诺,像是一只毛毛熊。许诺则不客气地回敬她,不要幸灾乐祸,因为她郭莎莎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郭莎莎小心地搀扶着许诺,走进电梯。出了电梯,又一路搀扶着许诺,为她打开车门,把她扶上车。许诺笑着告诉郭莎莎,其实不用对自己这么照顾,因为她现在虽然挺着大肚子,其实行动很灵活。郭莎莎则夸张地对许诺说,实在不敢不悉心照顾她,否则没法跟张志成那个土匪交待。许诺嘟着一张樱桃小口,却又无可辩驳,因为她也觉得张志成像个不折不扣的土匪头子。
许诺跟郭莎莎在一起,总是轻松快乐的,欢快得像是一只放出囚笼的小鸟。郭莎莎其实也是为了让许诺快乐些,所以才会时常过来看望她。郭莎莎并不喜欢那个张志成,就跟赵斌、于翔一样讨厌他。许诺,也不喜欢张志成,只是终究还是嫁给了他。张志成,就像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公敌,没有人喜欢他。
车子在公路上悠闲地行驶着,初冬的天空湛蓝高远,一朵朵白云舒展着肆意浮动。许诺不时地眺望蓝天,又不时地看着车窗外的车来车往,脸上绽放着鲜花般的笑容。牛排店到了,郭莎莎停下车,为许诺打开车门。她们就像是从前一样,手拉着手,互相依偎着笑着往前走着。
进了店门,郭莎莎带着许诺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为她脱下外套,让她坐下来。这才脱下自己的外套,坐在许诺的对面。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又为她们倒了两杯柠檬水。
“莎莎,我想吃冰激凌。”许诺撒娇般地望着郭莎莎。
“什么?冰激凌?你现在可是孕妇呀,可以吃这么凉的东西吗?”郭莎莎故作严肃地瞪视着许诺。
“不要紧的,我会在嘴里把冰激凌焐热了再咽到肚子里。”许诺认真地强调着。
“哦,上帝啊!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理由呀,令我不可抗拒。服务员,那就来两份冰激凌吧。”郭莎莎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令人忍俊不止。
郭莎莎和许诺分别要了同款的牛排,要了同样的冰激凌,一起大快朵颐。她们又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梦想又仿佛扬起风帆向她们驶来。她们淘气地回味起童年的往事,乐得哈哈大笑。刀叉飞舞间,她们快活得只想飞。
“小诺,我最近准备开个服装店。因为,咱们闲散的时间太多了,与其一天到晚地吃喝玩乐,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赚点钱呢!”郭莎莎认真地说着。
“莎莎,你难道还缺钱吗?”许诺不解地问道。
“小诺,谁有,也不如自己有。还有比独立自主更牛的事情吗?店面我都看过了,就在台东。等开业了,带你去赏光指点。”郭莎莎放下刀叉,抿着嘴唇笑着看许诺,仿佛在等待着许诺的意见。
“莎莎,你这叫跟我商量吗?你明明是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才来通知我。不过,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的胡作非为。因为,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你的每一次出其不意了。你,依然不用告诉我为什么。我,依然会无怨无悔地支持你。”许诺动情地抓住郭莎莎的手,冲着她深深点了点头。
“小诺,谢谢你。赵斌,也支持我,他还说休班的时候会过来帮我打理店铺呢。”郭莎莎高兴地说道。
“嗯,莎莎,你上班这天,由我去看店。我们现在这是刚开始创业,又是小店,不要请服务员。能省就省,等将来我们的生意做大了,再请服务员。你说,好不好?”许诺问郭莎莎。
“好吧,小诺。我现在想沉入生活的低层,踏踏实实地活一次,不想再去过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了。我现在特别想吃苦,想去品尝生活的艰辛,还想尝尝自己挣钱买花戴的感觉。”郭莎莎一脸神往地说道。
“莎莎,我也有这个想法。我会跟你一起去努力的,你要加油啊!”许诺对着郭莎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以示自己的信心。
许诺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到郭莎莎面前:“是哥们的话,就请收下它,算是我入股的股份,密码是我的生日。你放心,这是我婚前的私房钱,不是张志成的钱,所以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接受它。”许诺把卡推到郭莎莎的面前。
“那,好吧,我收下了。小诺,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郭莎莎的神色突然沉静下来,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许诺还不见郭莎莎说话。愕然地抬起头,却发现她的目光正盯着别处愣神儿,眼神中透出吃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