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刀气得连连拍了对方脑袋好几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拍到手疼了才停下。
“今日幸亏我聪明,那一跪再冷漠的人也会心软几分,我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今才能全身而退。”
周围小弟纷纷点头附和。
“大哥果然睿智多谋。”
“大哥智计无双,吾等佩服。”
一群人欢欢喜喜的回了寨子,一路马屁拍不停,把吴双刀拍的通体舒畅。
这边马车队伍已经出了莫崖山,众人看白衣少年的目光纷纷变了味道,一招制服江湖排名第十的高手,难道这人是那榜首银面公子?
传说银面公子武功奇高,以挑战众门派为乐,出现的时候常常银色面具遮面,以一敌百尚且有余,原不想却是这么年轻的公子。
沈濯低垂着眉眼,靠在车壁上没有言语,她只想早点去京城,如今这幅样子,怕是也没有谁知道她就是当初的攸宁郡主。
“公子小小年纪武功却是惊人,原来我这不小心还邀了贵客,不然莫崖山必定是有一番折腾的。”
马夫感叹的说道,扬起鞭子加快了速度,心里庆幸,如今这一镖没有一丝损失,回去对当家那里也好交代了。
“你邀我上车在前,这都是我应做的。”
一行人不再说话,随行的壮汉也彻底的放下心来,对着沈濯拱了拱手,表达自己的谢意。
马车又行驶了一天,总算是到了京城大门,守门的人早已不再是熟面孔,十年不回京城,如今它似乎依然。
镖局的人出示了一块黑黑的牌子,便轻轻松松的进了城。到了一客栈处,沈濯下了车,告别了众人。
“公子若是没有去处,可以去扬门镖局寻我,定不会亏待公子。”
“多谢。”
沈濯拱了拱手,算是婉拒了对方,等车队走远了,才举目看了看。
京城似乎没变,也似乎变了,街头还是原来的样子,周围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这个地方繁华依旧,只可惜没有了故人。
淡然的笑了笑,向着原来将军府的地方走了去,一路红了无数春闺少女的脸。
将军府的大门已经荒芜,上面的封条却依旧如新,似乎年年都有人更换,沈濯纵身一跃,飘了进去。
入目杂草丛生,假山流水已经倒塌枯竭,地上的碎瓦铺了一地,破败悲凉的让人心酸。
沈濯打开了堂前大门,烟尘扑面而来,古旧的房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薰炉里的香灰早已发黑,像是一双洞悉尘世的盲眼。
曾经,这里是她罚跪的地方,沈家家规森严,她从小便喜欢舞枪弄棒,对于女儿家的东西却是无半丝兴趣,常惹得父亲大怒。
娘亲在外虽然是巾帼女子,看着她被父亲罚跪却常常心疼的吃不下饭,最后总会不了了之。
如今她想再被罚跪,却是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父亲,娘,女儿定会为你们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