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
“是。”
婢女纷纷行了个礼,头上的珠花摇摇落落,粉荷色的衣裙翩飞了一下,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太子殿下可知最近的女子被杀事件?如今正是殿下你立功的机会。”
“此话怎讲?”
“臣与斐大人共同协查此案,如今已经有了证据,那武安候的世子孟清宁正是凶手,如今京城的世家如一棵棵大树一样盘踞此地,怕是皇上早已经想下手了吧,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可是这件事与我何干,父皇交于你们二人查案,若是我平白冒出来,岂不是说不过去。”
“太子殿下,如今斐大人已经没有了动静,谁不知道京城这些世家向来团结,斐大人一人又怎敢检举这件事,可是殿下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未来的九五之尊,哪个又敢反驳于你。”
公西澈蹙眉,这件案子确实关系巨大,可是现在就是一个白白的功劳摆在他的面前,若是不捡那岂不是傻瓜。
“那如今我该怎么做?”
“臣已经查清了孟清宁犯案的地方,那武安候府有个密室,就在花园的正中位置,那里有一块大石头,石头旁边有个凸起,正是开启大门的开关,若是明天殿下有空,可以带着几个皇宫贵族去探个究竟,中途把孟清宁支开便是。”
公西澈听对方说的这么清楚,知道这件事不出意外便是十拿九稳的事,一时心里高兴,留下沈濯多喝了几杯。
第二日天刚过午时,他便约了几人去武安候府,几人坐花园里吟诗作对,好不惬意。
傅瑾司有些没明白公西澈一大早的约了这么多人干什么,也就没管,以为只是对方诗兴大发,请人助阵罢了。
“孟世子,听说你前不久得了一副暖玉棋子,上手温润,今日太子殿下也在,何不拿出来大伙瞧瞧。”
“正是,听说那暖玉棋入手似温水滑过指尖,且冬暖夏凉,不知是否真有这么神奇。”
孟清宁心里得意,前不久输给傅瑾司和那个叫做沈濯的人,本身就有几分焦躁,如今来了这么多人,岂不刚好可以挽回一些颜面。
“如大家所言,前不久正好得到了这样一件宝物,我这便让丫鬟去取来。”
“孟世子这等宝物又岂能让那些下人触碰,若你亲自去取,岂不更有诚意。”
公西澈发话了,孟清宁也没有多想,毕竟公西澈爱棋那是出了名的,以为只是对方不想让下人污了那棋子,便拱了拱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武安候府,我倒是许久不曾来过了,没想到大变了个样子。”
众人看太子都已经站了起来,也不好再继续坐着,跟在公西澈的背后,向着花园里的大石头走了过去。
“这园里的花种可都是稀罕物,不知大家有没有看出来。”
众人听太子这么一说,这才注意起周围满架子的花来。
“太子殿下慧眼,刚刚臣还以为这些不过都是普通的花品,没想到就这园里的,大多都是奇花异草。”
众人正欣赏的起劲,冷不丁的旁边的土地突然斜了下去,几名世家小姐顺着露出来的楼梯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啊啊啊啊!!!”
楼梯里不停有女子害怕的惊叫声传来,声音之凄厉,让上面的人脸色一白,公西澈率先顺着楼梯下了去。
“太子殿下!”
众人跟着,把公西澈保护在了中间,只有傅瑾司依旧悠闲的扇着扇子,那公西澈刚刚的动作他可是看的清楚。
石壁下的按钮他左弄了三个半圈,又右弄了三了整圈,若是事先不知,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几人连忙扶起了摔下来的女子,往前一看才纷纷白了脸色,甚至已经有人呕吐了起来。
那被挂着的赤条条的,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周围各种刑具上都沾着发干发黑的鲜血,被钉着琵琶骨的女子偶尔动了一下,披散着头发像索命的恶鬼,胆小的女子早已害怕的昏了过去。
“太……太子殿下……我们……怎么办……”
众人知道这下显然是撞破了武安候府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纷纷把公西澈看着,手脚都有些不利索。
“没想到武安候府背后竟是这么肮脏,你们今日看到的若是传了出去,武安候也不会放过你们,不如明天一起去禀告父皇,做个人证。”
“我们听殿下的。”
众人纷纷离开了这个地方,直到见到了外面的阳光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地底下,连地狱都不如,这武安候府的水,也真是深啊。
如今出了这么一码事,大家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逗留下去了,一行人抱着吓昏了的女子,趁着孟清宁没到出了侯府。
孟清宁看到空旷的花园还有些郁闷,这群人今日不请而来,又是撤退下人又是让他拿暖玉棋的,如今倒好,招呼不打一声便走了。
有些窝火,可是又因为公西澈的身份不敢表现什么,只能差了人来,把暖玉棋拿回去重新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