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着,似乎都不打算在凤城再多作停留,等到回了郭霖的住处,早已有马车等在那里。
“凤城相遇实乃缘分,沈濯就此告辞,三皇子,咱们京城再见。”
沈濯上马,撩开帘子说道,示意马夫启程。
公西凉挥挥袖,挡住了马蹄“嗒嗒嗒”飞奔时扑面而来的灰尘,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被嫌弃了还是怎么的,有些无奈,就算这人相邀,他也不会上马,毕竟这一路暗探无数,尽管瑶光阁神通广大,可是他不敢冒这个险。
罢了,京城再见。
沈濯放下了帘子,从见到茯苓的那一刻起,其实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平静,美人泪,红颜殇,当真是祸害了多少女子。
当初自愿饮下这东西,承受一切,便没有退路了。
闭上眼睛,收敛了心神,这一路恐怕不会平静,宫婵失去了这么大的后盾,势必会大动肝火的,以后朝堂怕是要更加小心了。
……
“唔~”
“受伤了?”
“没有,这是第几次了,到底有完没完!”
马夫叹了口气,刺杀连连,也难为面前这人还能如此淡定。
“不到京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进去,保护好自己,我来。”
沈濯抱着琴,马匹一路疾行,偶尔琴声尖利,如无数烈马咆哮着冲向周围,然后便是一群人的闷哼声。
这些都是死士,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派来的,既然对方都已经如此歹毒,她又何必手下留情,琴声一出,必定有人丧命。
直到京城大门越来越近,刺杀才静静平息了下来。
沈濯没有停留,直接带着半死不活的郭霖面见了圣上,又将兵符取出,恭恭敬敬的交给了公公,才低眉顺眼的站在了大殿中央。
“沈卿不愧为夺锦之才,听说路上遇到了刺杀,可知是谁派去的人?”
公西琅感叹了一句,满意的将东西收好,能为他所用的人才能称得上人才,其他的都是挡路石,这沈濯……
“不知。”
沈濯从始至终,表现的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也拒绝了公西琅提出的奖励,拱拱手,才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宫门,看到还在等着的人,摆了摆手。
“回去吧,好好训练那一般人。”
“是。”
沈濯等人走了,才迈开步子走了回去,京城没有多大变化,虽然残酷,但世事就是如此,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有丝毫改变。
“大人你回来了。”
“嗯。”
状元府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人,为首的季荣恭敬的站着。沈濯没有停留,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也许朝堂风云,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没有伤着?”
“是,皇后娘娘。”
“混账东西!那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一介书生!”
脸色煞白的人马上跪了下去,瑟瑟发抖,听到消息他也很意外,派出的都是高手,可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确实丢人。
“那沈濯身边的马夫着实厉害,以一敌百尚且有余,若是没有他,那沈濯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本宫不想听这些借口!你可知凤城有多少兵力,虽然是自愿组成,可是这么多年的训练和扩张下来,丝毫不逊色其他,那个沈濯……你们那么多人竟然奈何不得!”
宫婵挥下了宫女端来的茶水,红色丹蔻的手紧握成拳,还不解恨般拍碎了手下的紫檀木桌,朱唇微紫,看着吓人的紧。
“皇后娘娘息怒。”
跪着的人更加害怕,不停的磕头,额头很快就见了血,摔碎的杯子残渣就在脑袋旁边,若是不小心,也许那就是他的命运。
“告诉太子,小心沈濯,别什么人都相信,他就是太傻。”
宫婵轻轻转身,说到太子的时候语气好歹是柔和了下来,柔柔坐下,拿过宫女重新端来的茶,轻启茶盖,缓缓的嗅着清香。
“公西凉最近在干什么?”
“不知,似乎并不在京城。”
宫婵心里的怒气又升了起来,手掌一挥,瞬间把人掀出去老远,鲜血如脂,在古色古香的地板上开出一朵绝美的花儿。
“不知?我拿你何用?”
“皇后娘娘,三皇子他不是普通人,离的太近很快就会被发现,下手又狠,从不留活口,下官实在没有办法。”
男子费力的说道,不敢用袖子擦嘴角流出的血,铁锈的腥味不一会儿就在嘴中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