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杨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视线有点模糊……
“嗯?”
这时,高杨眼眸中的余光一闪!
灵动的大眼睛模糊扑捉到生物的存在,转身向着那个方向望去,眼眸努力聚集视距,能看到虚化的遮挡处,在烈日的空气中摇摆不定。
当高杨望向那里时,七彩的水流映入他的眼帘。
“哗哗!”
可是在高杨眼眸中,只有那一处虚化之地……
高杨迈着蹒跚的步伐,向着那里缓缓靠近,七彩水珠再他面前晃悠,可是始终不再抬手去抓。
相比眼前的真实存在,高杨将希望寄托在一晃而过的虚影上,没有再去理会七彩水流,他暂时放弃了它,就当是追逐的调味品,他确实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是……
“托克拉克?”
自高杨口中,一种奇怪的发音形式发出,连他本人都有点发愣,低声喃喃自语着突发的怪音。
不知为何,这种怪音愈发有一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那种血溶于水的感觉是高杨从来没有过的存在。
就在高杨眼前,高耸插入蓝天的古树成片的存在……
它们紧紧相连,宛若一道守卫边防的城池耸立在这荒芜之上,几乎都在五丈左右,其中最高的足足有七丈之高,粗壮的树干有半丈的之宽。
“托克拉克?”
高杨为什么对这树种没有丝毫印象?
秦牧为了防止高杨走出孤院后,与外界的断链,所以他每次翻山越岭都会带几本书籍,从最初的语言,都是亲自教教授。
高杨依稀记得秦牧曾说过……
“小笨蛋,你可让我这把老骨头操碎了心啊!”
“到六岁,我才逗得你开口蹦出一个‘哼’……我都觉得应该叫你哑语……”
在六岁,高杨才学会最基本的发音和写字,随后才逐渐交给他读书,细心教导高杨要努力读书,了解外界的各种事物,工工整整的字迹在秦牧汗水下走了形。
“笨就笨吧,谁让你算我半个孙子呢。来,先教你名字,第一个字小嘴巴要撅起,舌尖顶出,跟我念……”
高杨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些书都是秦牧一笔笔抄上去的,人最基本的交际和礼仪都画图描绘,眼角湿润流泪后,毁了一“字”后,他再也没有对着书留下眼泪。
在秦牧的书籍中,根本没有这类的树种,高杨也不明白在他到底说出了什么……
在眼前的荒漠之中,树海已然失去了生机,埋葬在了无尽的沙漠,等待没入黄沙的那一刻。
在高杨眼前,河流的七彩末端拼命晃摇,可是丝毫引不得注目,猛地向下一坠,河流开始缓缓流动,随后急速消失在天际尽头。
“托克拉克?”
高杨紧皱眉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树的名字吗?
高杨小手来回揉捏着太阳穴,他的脑袋有点痛,越是往下深思,脑袋就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不去想着诡异的发音,高杨的头痛才得以缓解,不得不说这真是怪异。
高杨缓过神来时,才发现七彩的水流末端早已消失,自己也不去多想,目光寻着树海的轨迹巡视。
“那是?!”
在高杨视域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
高杨瞳孔猛地收缩,背影总感觉的是那么的熟悉……
不知为什么,他有着一丝不确定,不过随之抛掷脑后,骨子中刻着的那种印记绝对不会有错。
坚持!
高杨忍着伤痛,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高坡“跑”下,奔跑时一不留神,整个人从沙坡滚了下来,口吐一嘴沙粒,向着枯树下的半蹲背影艰难挪去。
先前由于距离过远,高杨凭着感觉大致能确定,“他”符合脑海深处的一道背影!
当高杨越是靠近背影,却越发不敢确定是不是秦牧,那种感觉和秦牧完全的不同。
熟悉的感觉愈加强烈,那道和秦牧相仿的背影,有着超越秦牧的一股无形联系,在他们之间相互拉扯。
在高杨的记忆中,他从小到大只见过秦牧一人,可为什么总感觉见过那道背影!
二者距离一步步的拉近,高杨的体力愈加透支,却是坚持朝着那道背影前行。
高杨稚嫩的小花脸露出一抹笑容,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那道背影仿佛感知到高杨的到来……
“呼呼……”
在树海最为粗壮的古树下,黑影缓缓挺拔起了脊梁!
高杨定神细望,才发现此人头戴一顶草帽,简单披着黑色衣衫,衣着和衣饰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存在。
黑影的身形不算高大,相比他高出两个头,透过衣衫能透析出不算魁梧的体格。
可是却不知为何,黑影需要高杨仰视,如同那颗“鹤立鸡群”的枯树。
“咕噜噜……”
高杨吞咽了一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堪比枯树的背影,向前挪动几步后,他有一股直觉,那道背影必将为他的到来所转身……
背影转身!
高杨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般,两眼瞳孔毫无焦距,呆呆望着那张既陌生又相熟的面孔,再次从小嘴中蹦出别扭的发音。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