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耍流氓的。”白小七小脸涨红,嗓音中似乎带有哭腔,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想起了什么,给臊的。
景戌还想再还言一句,可原本脾气就暴躁的吉大婶已经安耐不住焦躁,大嗓门咆哮道:“行了,都给老娘闭嘴。”
吉大婶脾气是什么样,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哪里有这闲工夫,闲心思来听这对少男少女翻旧账,没有暴走已经算是端起长辈架子了。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景戌和白小七二人各自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言语,想来是惧怕吉大婶的威名。
吉大婶又喊道:“我当多大点事呢,就为了这些个破事,又是打,又是骂,又是放狗咬的,还有小七最好说了个什么?”
旁人有人小声提醒道:“说景戌先耍的流氓。”
“什么!!景戌,景十一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死过来。”吉大婶突然大声咆哮道,双目红光闪闪,想来是到了暴怒的边缘。
“哎,吉大婶。”景戌小心翼翼,乖巧应道。
“给我跪下。”又是一嗓子喊道。
“是!”
吉大婶手持擀面杖对着景戌指指点点,边点边说道:“小畜生,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的不学,尽跟老贼那样的混帐学,这才多大一点啊,就学会调戏姑娘了。
你给我好好交代,到底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女儿家的清白名誉就被你给毁了,你还让人家怎么嫁人,说你这责任到底负还是不负。”
景戌一时间被吉大婶这段话说的迷迷糊糊,混然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负什么责任?只好硬着头皮询问吉大婶。
“什么责任啊?”
“混帐小子,吃干抹净不认账跟你师傅老贼学了全啊,还敢说你不知道。”吉大婶卷起衣袖,看来是要用暴力解决这场闹剧了。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景戌欲哭无泪的道:“您别只审我一人啊,白小七不还没走吗?”
“还敢说不知道,还想让老娘去问小七,这种事能是她一个小姑娘说的出口的吗?
我看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老娘就成全你。”
吉大婶怒声而啸,两只粗壮的手握着擀面杖,直往景戌身上招呼着,边打边骂:“我让你不认账,让你不学好,让你祸害人家姑娘。”
景戌痛叫连连,蜷缩在地上翻来覆去,心中突生出一股刚出虎穴又进狼窝的感觉,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到底怎么不学好了?认什么帐啊?祸害谁了?
白小七啊!是她祸害的我好吗?
当然了,此“祸害”非彼“祸害”,景戌说的祸害而是被白小七毒打。
在场所有人看到景戌被吉大婶吊打,竟没有一人出言或是上前来劝阻,还有几人出言道:“打,使劲打,真是该打。”
一旁挺立的白小七在这一刻也有些脑袋转不过弯来,着实是想不通怎么会发展到这一田地。
刚一开始景戌被吉大婶训斥时,白小七还有心生洋洋自得意味,但后来不知怎么变成自己被景戌糟蹋了,就有些听不明白了。
“吉大婶好像在我打抱不平?可我没被景戌......”白小七脸色微红,看上去极为令人着迷,心中想道。
且不少人看向白小七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可怜,更有人嘀咕道:“小七是个多好的丫头,就这么给景戌糟蹋了。”
“哎,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小子时常还惦记这丫头呢,还指望年前去她家提亲呢,现在没指望了。”
“以前看景戌还挺乖巧,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这话说的,跟着老贼,什么样的孩子都别指望学好。”
“说的是啊,可怜小七这丫头了。”
“是啊,可怜,可怜啊。”
白小七瞬间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大概要左右自己的命运,心道: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不然假的都要变成真的了。
打定注意的白小七,脚步急促的跑到正在痛打景戌的吉大婶身旁,阻止道:“大婶,你先别......”
“小七闺女你放心,我一定收拾好这小子”吉大婶打断白小七的话,说完又冲着躺在地上的景戌喊道
“说,这责任你倒是负还是不负?若是不负,老娘现在就打死你,也省的你再去祸害其他人。”
“负,负,我负,什么责任我都负。”景戌无力呻吟道。
着实是脱力了,不到半个时辰挨了两顿胖揍,且一位比一位凶悍。
如果说是白小七是疯婆娘的话,那这吉大婶就是标准无比的悍妇。
强悍之妇,谁敢触及逆鳞。无赖到极点的老贼都对此人畏惧不堪,又何况是其徒弟景戌呢。
“哼,早点承认不就完了,还害老娘浪费这一膀子力气,赶紧爬起来,这婚事还得我来张罗。”
吉大婶自顾自的说完后,便拿着那杆随身携带的擀面杖,吆喝一嗓子,赶羊回家,一群村民也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