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刚一亮起,景戌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发觉原来是有人一直端着烛火,先前只是没有暴露出来。
至于那人是谁?
那必定是王怜儿所说的大护法,景戌心道。
景戌这一刻生出想逃之意,必定是被人给发现了嘛,脚下刚动,突然看到摆放在藏宝阁正中央的那把弓,顿然又停下了脚步。
乌黑的弓身,两角微微弯起,在昏黄的烛光之下发出冷意微光,细如发丝的弓弦无不显露着寒意。
景戌心道:好弓!
回想起当日在鹿台山得见的吴江力劈强箭时那一幕,景戌便猜到定是这张弓所为。
“好胆,竟敢夜袭王家,连面目都不曾掩盖,可是要拿我这大好头颅啊,毛头小子,真是狂妄至极。”大护法将烛火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道。
景戌闷声不语,脸上纠结之色甚为浓重,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抢弓。
大护法脸色一沉,历声道“接招!”
随即大护法拔剑,直奔景戌而来,雪亮的剑身映射出一道寒光,倒映在景戌脸上。
景戌矮身躲闪,随即伸手在藏宝阁的柜子上也不知拿到了什么东西,旋即甩向烛火上。
啪。
烛火被砸中,摔落在地,那一道烛光也随之而泯灭,黑暗也随着烛火的破灭而席卷了整个藏宝阁。
而后藏宝阁的窗户突然打开,窜出一物来,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大护法顺声而动,大喊一声:“好贼子,别跑。”
大护法穿窗而出之后,藏在柜子之下的景戌才敢冒出头来,面露大汗,连忙顺着记忆拿弓便走,临行前还不忘背起一个箭壶。
唯恐大护**识破自己的阴谋,唯恐前去追击王怜儿的那些护法回归,景戌马不停蹄的窜出藏宝阁之外。
一路慌慌张张的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感到虚脱一般的倒在地上喘息不止。
“要是老贼师傅知道我尽得他的真传,他会不会因此而欣慰。”躺在地上的景戌鬼使神差的想道。
随后自嘲的摇了摇头,听闻房外响斥着护卫的喊叫,景戌才知此时王怜儿应该不只是吸引了守卫藏宝阁的护法,连巡逻的护卫也都吸引了过去。
景戌皱眉,纠结之色再次上脸,随之转换的则是决然。
起身,立于书桌前,提笔,腾出一张空白纸张,写了封书信,压在桌子上。
听到屋外护卫的喊叫声越来越稀少,想来是王怜儿只怕是已经被抓住了,景戌不敢再拖延下去,急忙离去。
回头看了一眼居住几日的房间,景戌心道:怜儿姑娘,此举实属无奈,我需要这张弓来救云豹,事后必定将这弓奉还。
吴陨的实力景戌是已然清楚,凭他这淬体六层的实力根本不够看的,要想用本身实力来救回云豹,那还不知道要多久。
眼前正有一条捷径可走,景戌又如何能放过,再者说这弓,景戌并没有想过要独吞,只是借用。
尽管此举颇有些无耻,可景戌也无半点办法了。
再者说此时王府护卫尽数被王怜儿所吸引,如此良机,景戌又怎能错过。
如墨的夜做掩,景戌轻而易举的走出了王府,来到这条与白日里不同热闹的冷清街道上。
与街道不同的则是引来家贼的王府之中,说是鸡飞狗跳可谓是半点都不夸张。
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王怜儿就被护卫抓到,送到王渊面前。
王渊一脸怒容的看着眼前跪下的王怜儿,玄弓失窃一事已然摆在了桌面上,盗贼正是景戌无疑。
沉默许久,王渊淡淡开口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十一不是那样的人,他信上不是说了,只是借用,到时还会归还的。”
王渊重哼一声,道:“此时你还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还再为那个聋哑人辩护。”
“爷爷,我知……”
王渊道:“别说了,罚你面壁百日,等我抓住那小子,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