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次伦的家离皇宫不远,步行只要十来分钟。这曾是一个显赫的家族,李次伦祖上三代都是位居丞相之位,直到他父亲李政这一脉开始有些走下坡路,他的父亲曾是个浪荡的公子哥,仗着祖上的权势却也混了个公爵的封号。而李次伦却继承了他祖父的秉性,正直、刚毅,让这个家族又重新看到了一丝希望。
从这座豪宅可以依稀感觉到这个家族曾经的辉煌,门口讫立着两只人面狮身的石像,显得格外威严,进门的石阶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两扇镀金的大门年久腐蚀有些脱落。院子里有个硕大的天井,两边走廊的墙壁和石柱都雕刻栩栩如生的百兽图。过了院子便是大厅,里面的摆设整齐有序,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律。大厅的后面和两侧座落着上百间厢房,分正厢房和侧厢房。
李次伦家中的仆人见少爷带着一个穿着古怪的陌生人回来,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冯真。
进了大厅,李次伦和冯真闲聊了一阵,便叫侍女带冯真去换身衣服,又吩咐侍女道:“这是我的贵宾,一定要好生伺候。”然后又对冯真说了好些客套话,便回厢房歇息去了,他要为明天的决斗做准备。
次日清晨,李次伦起了个大早,温习了一下冯真传给他的剑法。看时间不早了,又吩咐侍女去叫醒冯真。
李次伦今天穿得格外的庄重,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灰色茄克,紧身的蓝色横条裤,一双高筒皮靴。吃过早饭,便与冯真朝角斗士广场走去,李次伦一路上显得紧张而又兴奋。
走进角斗士广场时,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人声沸腾,四面的看台上挤满了来观看决斗的人,一些精明的商人瞄准了这个发财的好机会,大肆拉拢好赌之徒,买李次伦赢的竟下到了一比一千的高额赔率。当然,尽管赔率高,大数人也不敢冒这个险,他们不相信李次伦能赢,甚至认为买李次伦赢的,都是些傻冒。
这次决斗也吸引了不少显赫的权贵前来观看,他们是抱着各种心态来的,其中就有桑比国的四王子呼延凯特也来到角斗士广场。当然,次伦的父亲李政也来到了现场。
决斗就要开始了,两位主角先后登上了擂台,看到那罗出场,人群一片欢呼和尖叫声,叫得最凶的是那些在他身上下了注的人。那罗向人群频频致意,一脸的不屑,显得很高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冯真静静地坐在人中,用眼神不断地鼓励着李次伦。李次伦也在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心态,这场决斗关系到自己的家族,也关系到他与宫秀娜,他不得不要全力以赴。
决斗正式开始了,双方签定了生死契约,各自摁下了手印后,那罗冷笑道:“李次伦,为了宫秀娜,我动过无数次想要杀你的念头,只是国家的法律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也不想替你这种人偿命。不过,这次你居然选择我跟我决斗,我就有足够合法的理由杀死你。自不量力的蠢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罗,你也高兴得太早了些吧,只有到最后才能知道谁是死是活!”李次伦看不惯那罗的不可一世。
“哼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就让我手中的剑告诉你悲惨的结局吧!”说着,那罗抡起手中的剑狠狠地朝李次伦头上砍去。
李次伦用剑一挡,踉跄地退了好几步,只觉得手心震得发麻。看台上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呐喊声:“杀了他!杀了他!”
那罗握着手中的剑朝李次伦步步紧逼,李次伦步步退让显得毫无还击之力。那罗越战越勇,只见剑影飞舞,游刃有余,看台上的人群发出“啧啧”的赞声,似乎早已看出了这决斗的胜者当然非那罗莫属。一些在李次伦下了注的赌徒,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嘴里喋喋不休地大骂着。
李次伦被那罗逼到了擂台的边缘,那罗心中一喜,又是一剑砍了过去,李次伦一剑抵住。那罗握着剑用力地往下压,李次伦吃力地顶住,身体不住地往下沉。眼看着剑锋就要逼到李次伦的脖子上了。看台上顿时一片寂静,看来这回李次伦真的要死在那罗的剑下了。李次伦拼尽全身的力气往上拱,然后趁机一脚朝那罗的小腹踢去,那罗躲闪不及,被踢个正着,身体踉跄地退出了十几米,看台上又是一阵嘘声。
那罗恼羞成怒上前一个飞步朝李次伦猛踢过去,李次伦一闪。那罗趁这个空档一剑朝李次伦的右胳膊上刺去,顿时李次伦右胳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身上的白衬衣被染得通红。看台上立即像炸开了锅,权贵们也不由地动了动身子,一些与李氏家族有仇的在暗自庆幸,希望李氏家族唯一的男丁早点死在那罗的剑下。
看着脸色发白李次伦,罗那得意地一笑,上前又是一剑猛砍下来,李次伦奋力一挡,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双手在不停地颤抖。那罗陡地一脚踢向李次伦,李次伦一声低哼倒在地上。他努力地爬起来,又被那罗一脚踢倒在地,他继续爬,那罗继续踢,像是在拿李次伦玩耍。这时,看台上突然又是一声:“杀死他!”紧接着看台上的人群也跟着高呼。在决斗的擂台上,失败者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的。
冯真在人群中看得着急,暗自想道:“这傻瓜怎么不使出我传给他的剑术?难道是被那罗打傻了?不行,我得帮帮他!”
冯真正要对李次伦传音,只见那罗提着剑一步一步地朝李次伦靠近,带着满脸的轻蔑与讥笑。李次伦的表情很冷静,正当那罗握剑朝他挥来时,他飞身一跃,怒视那罗。那罗一惊,连忙一剑砍了过来,李次伦一晃身,口中一声大喊:“霸王点将第一式——梨花雨落!”只见剑影狂舞,发出的光芒像朵朵梨花散落,让人看不清哪是剑影哪是剑身。等那罗回过神来,他的身上已是中了四处剑伤,只见他两腿颤栗,脸色煞白。顿时看台上一阵惊嘘声,眼前的这一幕几乎让他们看傻了眼,还没弄清个所以然来。
“不……这绝不可能!”那罗脸部的肌肉在痛苦地抽痉,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想不到李次伦武功过步得这么快,而且剑术这么奇特,他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