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闻声而坐的姑娘睁圆了眼睛看着洛夕,随后既是噗呲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洛夕把脑子里的人能记住的都问候了一遍,并没有这个女孩的身影,那么按照道理来说,这位美女应该不知道他的事才对。
“是啊,你不就是一神经病吗?”
洛夕一听来了兴趣。“你知道还找我?”他故作玄虚。
那美女似是一个颇有交际经验的人,只是把洛夕的话当做玩笑。谁知道她混迹多年,遇到形形**不少男子,如今是真的碰到一个有病的,而且还当着她的面说真话。
“这年头谁不有点儿精神病,而且我就是喜欢这种,有个性的人……”黑色卷发的美女抬起左手,用撩人的动作把秀发撇在耳后,举起酒杯,嘴唇轻轻抿在酒杯边缘。她自认这一套动作还是深得魅惑之魂,曾有不少男子中了她这一招,他不信这个看起来未经世事的黄头小孩儿自己都搞不定。
但这位小姐今夜真的捕错目标了。之前洛夕的毫不在意的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弯,和美女热络着开始说话,但卷发美女还未来得及高兴,听着洛夕的怎么越来越不入味儿。
“那你也还认识这样的人吧?就是神经有病的人。或者另外一种人也行,爱因斯坦说的那种,反反复复做同一件事却期望得到不同结果的人。我想这样的人也行。你看吧大姐,我一个人患病多年,人家都说我是个精神病就没什么朋友,可孤独了……你既然认识这样的人,不如给我介绍几个认识认识呗……大姐你怎么走了,大姐?”
卷发美女听到最后只想早早走人,心里还不停的说,神经病!人家早说了自己是神经病的嘛,是她自己不信不怪别人咯。最重要的是,还叫她大姐,她看上去有那么不堪?
看着卷发美女走远,洛夕不由也噗呲一声。不过这倒和他心意,周围安静了,没人再来找他,他落个清静。
远处苏付加又和苏黎吵了起来,父子不和。洛夕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他猜想多半是因为苏付加的母亲。自苏付加母亲去世后,苏付加就像变了个人,但是,洛夕自嘲,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谈论苏付加。
苏付加曾大胆假设他母亲的真正死因,洛夕只是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回答他。这样的假设够大胆够新颖,足够演绎一部八点档家庭纠纷伦理大剧,但一向认同苏付加的洛夕在这件事上无法达到统一意见。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事实的确让人心寒,洛夕并不想看到苏付加和苏黎之间的关系进一步破裂,毕竟苏黎看上去,用钢铁盔甲包裹的心透露深深寒意的心依旧掺杂丝丝光明。
苏付加的妈妈很漂亮,洛夕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但自从见过苏付加的母亲之后……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母亲最好看。洛夕一直想不通,苏付加的母亲那么好看,为什么最后和苏黎在一起了。虽然苏黎也长得不错,看起来英俊有型霸气天成,但是那股阴郁的气质,和苏付加母亲太阳花般的阳光温暖完全不搭。
那件事之后的苏付加经常笑,虽然以前也经常笑,但笑容的感觉完全变了。再也没有他妈妈阳光温暖的感觉,这便是苏付加的变化。
话又说,洛夕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苏付加,他这种没钱没势的普通人家应该和苏付加这种贵公子没有交集才对。那么一切又要都从十几年前的一场同学聚会说起,缘分这东西可信可不信,但却是很玄乎。谁也想不到洛夕的父亲和苏付加的父亲是同学,他们的结实便从那时说起。
洛夕第一次见到苏黎就被他的神情吓到,那时苏黎已经成为苏氏银行的掌舵人。用一个字概括苏黎的话,那个字就是‘狠’。阴沉的眼神,冷厉的面孔,虽然面相不是凶神恶煞的那种,但他一定会比那些把凶狠透露言表的人更加心狠手辣。
事实也证明洛夕没有看错,他曾看见苏付加的手脚不止一次涂上石膏,他的脑袋也不止一次绑上绷带。苏付加是苏黎的亲生儿子,还是独生。洛夕从小被爸爸妈妈当成宝一样护着,反观苏付加的童年真是惨不忍睹。
洛夕也想过可能不是苏付加父亲弄的,这样的结论建立在苏付加有自残倾向,或是喜欢随时把自己的脑袋往墙壁上撞。但是相处这么几年,洛夕觉得这个推断并不可靠。而反观其他人,谁敢对苏家的人这么做?
“喂,你在干什么?”
稚嫩却带有点嚣张味道的声音响起,洛夕把埋在书中的眼睛移向说话的人。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时,洛夕对苏付加的印象很不好。苏付加站在洛夕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感觉像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他们在家里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随便吩咐佣人干什么,在外面也不会改变这种态度。洛夕遇见这种人就会想着怎么糊弄糊弄他们,至少能用自己小脑袋里的点子愚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