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墨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眼神。
“先说好了,你不能恼羞成怒一刀把我砍了……”
嗜血小心翼翼地说,毕竟这样的事还是有损颜面的。
看着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君肆墨想,就你爹爹手中的圣旨,就可以让你免死好几回了。
“说吧,我暂时还不想守寡……”
闻言,嗜血白了他一眼,就这么一句话还天天挂在嘴边……
“其实,”嗜血故作神秘地看了周围一眼,确定没什么人之后,踮起脚尖,凑在君肆墨耳边,“其实,你和那个死人妖,额,我是说魅……的事我都知道啦……”
说完,还不忘瞥瞥君肆墨的脸色,只是,这一望,又差点陷了下去。她赶紧移开目光,因此而错过君肆墨嘴边淡淡的笑。
死人妖?君肆墨倒是不知道,原来魅在她眼里是这么个形象,不过,形容得还挺贴切的…
“什么事?”
他和魅的事?他们能有什么事?
此时也不能怪君肆墨想不到,毕竟,嗜血的想法确是比较难猜到。在前世,夜凌不曾找过女人,就是某次嗜血故意引诱他,他也无动于衷。至此,嗜血曾怀疑夜凌是否是gay,她就特地去了解gay的世界,结果,对这一类人,她特别敏感。
“唉,你就别不承认了,我不歧视断袖的……”
这次君肆墨是完全懂了,原来是被当成断袖了啊……
君肆墨满脸黑线,看了嗜血半晌,最后竟是出人意料地扯开胸前的衣襟。
“喂喂你干什么……”
没在乎嗜血的大呼小叫,君肆墨扯着她来到自己面前,指着自己的胸膛,“看清楚……”
白皙的胸膛暴露在朦胧的月下,起伏波动,健硕诱人。高贵紫衫下,这一动作不但不粗俗,反而带着一股贵族之息。
嗜血红了脸。却在要转头的瞬间瞄到了一处不同于皮肤的白。
“你受伤了?”
白色的绷带紧紧地缚在右肩处,还依稀能看到些许的血色。
拉好衣衫,君肆墨淡淡地问,“明白了?”
嗜血略微思索了下,一本正经地眯着眼,“被…魅伤的?”
君肆墨以为嗜血明白了,默认。
谁知嗜血竟然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很寂寞,很空虚啊……”
君肆墨不语,他实在跟不上她的不正常思维。
“你老实说,是不是强奸未遂?”
明明被诬陷的是君肆墨,倒换成嗜血在生气。君肆墨抿着唇,冷笑,“你说我强奸魅?”
嗜血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抛了过去。
君肆墨注视着她,“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男人?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昭示着主人此时已到极点的愤怒。
闻言,嗜血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不耐地说,“那是什么地方?”
“仙醉楼。”
“用来干什么的?”
“寻欢作乐。”
“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男人。”
……
一问一答,云淡风轻。
“如你所说,仙醉楼是京城最大一家勾栏院,你进去,不就是找男人吗……”嗜血看着他,高谈阔论。
“实不相瞒,你在承欢之时,我听到了你的**声。”
不怕死似的,嗜血又添了一句。
君肆墨听完之后,再次赞叹他太傅太过有能,能让他沉稳至此。他不过找魅试炼,被魅所伤,魅替他上药,只是上药的手重了些,他才痛呼出声要魅轻点。没想到到了嗜血耳中便成了他承欢他人身下**。
很好……
笑得一脸明媚的嗜血,又错过了君肆墨高深莫测的笑。
娱乐过后,两人便是难得有默契一起沉默。
“怎么不继续说了?还是,装不下去了?”
冰冷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嗜血始料未及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装?”
同样冰冷的语气,仿佛之前的谈笑风生,皆为虚幻。
嗜血承认,她确是在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若是没有点依靠,谈何活。而正好有皇帝送上门来,她不好好利用,那就是蠢了。利用皇帝,而这第一步,便是要勾起他的兴趣。
这一点,嗜血相信,她做到了。就凭君肆墨现在在陪她演戏。
“你的目的。”
嗜血冷笑一声,“我想活下去,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当然够!”君肆墨拍手称赞,紫眸掠过一抹异色,“只是,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了吧!”
嗜血心里一惊,她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
“别急,我不过刚好看到南宫舞将你带走而已。”君肆墨笑着解释。
虽然当时没看清她的脸,但那身衣裳,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嗜血,是我的真名。”
“就这么点?”君肆墨略有不满,他拧紧眉头,“若你是敌国的细作,该如何?”
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调侃之语,但嗜血还是说了她的来历。
“或许有点不可思议,但,我确实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这里的一切,在我们那,可以称之为‘古代’。”
对于她的杀手身份,嗜血觉得,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隐藏较好。
“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嗜血揶愉,“你已经对我产生了兴趣,况且,你已经帮了我一次,不是吗?”
君肆墨不赞成似的摇摇头,“与帝王绑在一起,你可知这代价?”
嗜血抬头,望着皎皎明月,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喙,“我嗜血想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退缩过!”
哪怕知道夜凌不喜欢她,她还是对他恋恋不忘,不愿让他从心底淡去。
就算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上去了不是吗?
月色静好,斗转星移。命运的轮盘在此回归原点。
新一轮的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