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你可算来啦。”沈灵瑜望向他,带了些嗔怪之意。
“嗯。”他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往后拂了拂,向宋将离伸手道,“让你久等了。”
她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回头向沈灵瑜点头示意,“我便先回去了。”
沈灵瑜向其愉快的挥了挥手,目送着两人离开。
一路上,他却是不言不语,令她有几分困惑。
“庭燊?你……宫中之事怎么样?”良久,她终是开口。
身后却是许久未有声响,约摸是过了好一会儿,才闻他开口。
“无甚问题。”
“……”
看着便像是有问题。
他却不再言语,她亦是不知再如何开口,只觉很是沉闷,却也是,他不愿说便不问了罢。
“今日早些休息。”一路策马至太子府,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嗯。”她点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略有些疑虑的望向他道,“那你呢?今晚仍旧有事吗?”
他摇摇头,扶她下马,道,“我去书房找些物事,你在寝殿等我便是。”
“好。”她应声道,遂不再多言。
却是不知为何,在寝殿里坐了许久,总隐隐约约有不安感。
她不知沈庭燊今日被召见是因了何事,却总有几分忧心,记得曾经她的忧心便是很准,此番愈发的担忧起他来。
拍了拍心口,她稳住心神。
终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未见他回来,她便兀自决定先去沐浴更衣,着寝。
忽而想起了好些时日来一直未有同他说的事情。
便是当年石坛惨状,最终他是如何得以保全,更甚成为了太子?
这其中的谜点,同她无故成了尚书之女一般繁杂。
她将头轻轻靠于枕上,翻来覆去仍旧是无法去睡,亦是不知过了多久,见到殿中人影。
“庭燊?”
“嗯。”床前之人应声,正解下那玄色长袍来,只着一件素白衣衫。
“还未睡着。”
他的声音略带了些儿责备之意,她有些委屈的压低了嗓音,道,“睡不着。”
察觉床榻微微一沉,她望向身旁正坐于榻上的他,略向其靠了靠。
“怎么了?”他垂眸望向她,有些许发丝倾下,身周弥漫着淡淡冷香。
“就是……有些睡不着。”她摇摇头,转而又望向帐顶。
“今日不过是些繁琐的公文,无须多想。”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柔声道,“你这般在意我,我很是开心,却并不希望见到你这个样子。”
“嗯。”她望向他,眉目间含了丝笑意。
忽而想起了之前的困惑,片刻后她又开口道,“庭燊。”
“嗯?”
“我想听你说些事儿。”
她望着他说道,略微思索会儿紧接着出声。
“便是从石坛村至帝京的事,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身份会变成这样,明明我已经死去,那种身体巨大的疼痛,再不能呼吸的感觉。”
身旁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已不知是过了多久,闻他轻语。
“很晚了先睡罢,改天再说给你听。”
她却是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拉过他。
“你也别坐着了,睡觉。”
“嗯。”
感受到身旁之人已然躺下后,她心里依旧有些消极之感,更有些微冷意袭身,辗转几番后她伸开手环住身边之人。
察觉到他微有些许情绪变化,她靠着他欲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只轻轻地说到,“庭燊。”
“嗯。”
他亦是伸出手来,抱紧了她,“冷吗。”
“现在不冷了。”
“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