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心情不好?或是喝多了?”
“没有,我说真的。”这次詹青琼的语气很肯定。
我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天外飞仙般的决定,讪讪道:“别跟我开玩笑,我的心脏受不了。”
“你就说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我对天发誓,如何何时何地,无论沧海桑田,我都愿意娶你。”
“那你愿意回武汉吗?”
“愿意,但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傻瓜,你为什么对我的话总是那么信任呢?”
“让我怀疑自己最爱的人,是一件残忍的事儿,我也做不到。”
“你会介意我的工作吗?”
“你的工作伟大而神圣,难道不好吗?”
“不,我是说作为亲密的爱人,你是作为知心的朋友看待我的工作。”
“这之间有区别?并且你说错了,我一直将你视为我最亲密的爱人。”
“当然有区别。”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詹青琼解释道:“作为朋友,几乎都赞我佩服我鼓励我,可作为爱人,你想想,一个女孩儿每天与濒危的人打交道,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儿,晚上做那事儿时,难道心里舒服吗?”
我豁然顿悟,道:“莫非你男朋友介意?”
“他说不喜欢我的工作,若要结婚,我必须先辞职。你知道,我非常热爱现在的工作。”
我终于明白了,问:“当初你们谈恋爱时,难道没有告诉他你的工作状况吗?”
“那又有什么用?刚开始他说不介意,可自从进去过临终关怀一次后,便觉得恶心,有时候都不愿意靠近我的身子。我知道他心里是介意的。”
“混蛋。”我第一次在詹青琼面前爆粗。
“其实,我与他没谈过多久,彼此不是十分了解。”
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詹青琼对她男朋友动摇了,没有信心了?
我的心开始飞翔。老天为何突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难道是为我十年来忍受的寂寞所作的终极补偿?如果这个消息确定为真,并且得以实现的话,那我该有多么难以描述的幸福!
我好不容易稍平静的心,又被詹青琼的一句话搅得一塌糊涂。或许是时候回武汉了,那里离家很近,那里有长相思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