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的结局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6.
总是会有些不该存在的记忆片段会突然蹦出来在我的脑海里晃荡。
之所以说是不该存在的,是因为那些记忆中的事情是远在我记事时间之前发生的。
比如我长了四颗牙的时候,总是会把奶瓶上的橡胶奶嘴咬破,让奶水更快的流到我的嘴里。
而爸爸妈妈总会边换奶嘴边无奈地摇头,夏溪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刚换上新的就又咬破了。
我坐在炕上冷眼看着,期待着我的奶粉快点冲好,没有丝毫愧疚。
我长了八颗牙的时候很懒很懒,大人们喂我什么我都不爱吃,我的牙太累了!
总是要奶奶嚼碎了偷偷喂我。
妈妈不允许我吃别人嚼过的东西。
后来因为分家,爷爷奶奶搬走了,我再也没吃过别人嚼的东西。
而我记事之后,也觉得有些···恶心。
我刚刚会坐的时候,看着妈妈在床边洗澡思索了很久。
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刚好落到澡盆里。
结果翻下床去,头磕在了盆沿上,现在脑门上还可以摸出一个坑。
一岁时候打预防针不知道为什么左肩肿了一个多月,之后再也没打过预防针了,结果同龄人胳膊上都有的“花”我没有。
虽然我打针从来没哭过,还很期待打针之后医生给的糖球。
那种糖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了!
一岁半时候,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一个多月,回来之后奶水已经干涸了,我怎么吸也吸不到。那种懊恼的心情我记忆犹新,后悔为什么没有坚持哭闹着一直和妈妈在一起。
我一直很任性的,如果我坚持,他们一定会满足我。我想。
仿若前世的记忆。
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片段时不时地跳出来提醒我一下它们的存在感,而最清晰的还是关于他的事情。
三岁的时候。
三姨虚弱地躺在大大的床上,妈妈耐心地叮嘱着她什么,我听不懂。
她的旁边有个小小的娃娃,很小很小,还没我的布娃娃大呢!
小娃娃瞪大他的小眼睛盯着我,撇开嘴笑,他很喜欢我呢!
但是妈妈说,刚出生的小孩是看不见的。
没关系,早晚会看到我的。
小弟弟依旧咧开嘴对我笑。
我努力想象着其实他是在面对一团漆黑笑着,感觉真诡异。
我也盯着他,不同的是,我可以看到他。
我觉得他粉嫩嫩的嘴巴里有个东西很刺眼。
妈妈依旧和三姨聊着,并没有发现小弟弟的奇怪之处。
我想摸摸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样。
将我的手指慢慢地伸过去,就差一点了,马上就知道真相了!
夏溪,别逗弟弟。
唉!被妈妈发现了。
妈妈,弟弟嘴里有东西。
妈妈和三姨都吓了一跳。
咦?至于这么紧张吗?
三姨轻柔地掰开他的嘴巴,看到了红红的牙龈上左下方的那个白点。
这是牙齿吗?
不会吧,刚出生的小孩怎么会长牙?
三姨和妈妈很困惑。
好在接生婆还没走,她扒开弟弟的小嘴看了看,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是马牙子,上火了,没事,大人吃点败火的东西喂他几天就好了。
我听了挺失望的,还以为这个弟弟不一般,刚出生就有牙齿呢!
刚出生的小娃娃,都看不见我,还不如和夏冬玩呢!
失去了兴致,三岁的我便不管妈妈是否讲完了她的育儿经,便吵着回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天,也许是好几天,不健全的记忆力让我实在记不住时间。
我们全家都去看望了弟弟。
他的“马牙子”没有消失,反而越长越大了,但是大家还在期盼着它早点消失。
三姨夫告诉了我们他的名字。
乔熙。
和我名字一样?有品位。
三姨夫解释道,他是火命的,山头火,熙字有光明温暖的意思。
火命?弟弟岂不是很热?
我不敢再接近那个小家伙了。
我感到爸爸皱了下眉,火命?可是夏溪是天河水命的。
我是水命?天河?
这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银河,但是我从来没见过。
水命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不过妈妈总说,不要玩水,掉下去会被淹死。
我还是靠近火一点好了,烘干水我就不会被淹死了。
我感到屋里的气氛很沉闷,一阵静默。
水命和火命有什么不对吗?
那都是封建迷信,哪来那么多事!
还是三姨一句话冲破了刚刚空气中无形的冰。
大家仿佛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又开始开怀地谈天说地。
爸爸和三姨夫是小学和中学的同学,毕业后也在一起做过生意。
妈妈和三姨是堂姐妹,两人穿越两千里跨越半个中国从南方嫁到了北方。
我们两家距离很近,不到一百米。
似乎我和弟弟理所应当得很亲近。
但是,我还是喜欢和夏冬一起玩。
乔熙太小了,只会躺在床上傻笑,很无聊。
我每次来看他他都会睁大一双小眼睛盯着我笑,我总觉得莫名其妙。
还是夏冬那双又黑又亮的蓝莓一样的大眼睛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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