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并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但既然能够察到自己的存在,并阻止了她的两次行动,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驱魔使。再者,对方又不是驱魔师,如果是为捉拿她而来的,也不必等到现在,在昨晚动手就行了。既然自己也已经暴露了,至于对方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自己也得先试试他的实力再说。于是,少女将矛头转向了长风。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少女猩红的左眼闪动了一下,抹过一点生息,锁定在长风的身上,似疑对长风施下了一个魔法。接着,少女端起攻势,架拳旋步起发,直朝长风攻去。
唯见,在两人相靠之时,长风一个侧身就轻易地躲过了少女的拳攻。
“你居然还能动?安然无事?”惊讶之余,少女紧接而上,敏捷得连长风都感到了一丝的惊讶。
少女的惊讶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也断定了她的猜想,对方绝非是一个普通的驱魔使,不然她的恐惧之渊也不会一点也不奏效。
恐惧之渊是魔族的一个技能,能引发人类身上的恐惧,使其变得软弱,笼罩在自身的恐惧之中,让对手有机可乘。而少女一开始便对长风施展了恐惧之渊,但一点效果也没有,可见恐惧之渊也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奏效。自然,这也因施能者和受能者而异。
其后,奈何少女身手多么敏捷,长风总能侧绕而过,单凭左手轻挡就能把她的攻击全部瓦解。今晚,长风也只不过是来确认自己的一份猜想,并没有想到会陷身这纠缠之中,好比昨夜一样,他并没有想要卷入事情的纷乱之中,于是口中轻唸,少女硬生生地刹住了自己的行动,好像被定了身一样。
“这是……”少女惶恐长风对她施加的语咒,全身动弹不得,好生被人宰割。少女越往下猜,越惶恐,根本刹不住自己对长风鸣唸的语咒的猜想。“这是……神魂之力?”
神魂之力和恐惧之渊不同,它的使用对象不止是人,对万物都有用。其用途诸多,不仅可以作为定身术使用还可以瞬灭一些魔兽,或者消减敌人的力量,而它的持有者只有神格之人和一些极少数的人才能拥有,而眼前的这人必定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人,实力自然不会一般。少女由此猜想,也为自己感到庆幸,好像对方也不是要与自己为敌。纵使对方不是神格之人,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实力,她也没有绝胜的把握,生死也无从定论。
通过一番观察,长风知道了少女对自己并无恶意,她的攻击没有杀气也没有亮出自己的武器,这便是证明。他也看出了少女的惊讶,想必对方也是对神魂之力也有所了解。他也没理由去欺负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女孩,更何况对方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至于是不是好人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对自己没有恶意就是了,于是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佳。”少女回答道。
得知少女的名字后,长风没有再问罗佳其它问题,这也是他也不想与人牵扯得太多的原因,特别是和天演有关的人。而当他转身欲离时,视线刚刚从罗佳身上离开就察觉到了异动。
罗佳消失了!趁着他转动的空隙!
长风还没有解除罗佳身上的神魂之力,当他反应过来时罗佳已经消失了,看来他有点小估了她。其实罗佳也没有这么心急就要急着离去,长风也没有要对她做什么,反而她的这一多此一举,引起了长风的注意,把自己的实力暴露了出来。
片久之后,暗黑的角落里,天演中言起奇疑之声:“居然没有追上来?真是奇怪的人……算了!这次就放过他们,要是他们再敢对苏琴姐出手,绝不轻饶!”
另一方,陆堂再度进入了医院,诡异的事件算是消停了,但见到炳杰他还是不寒而栗,心生警惕,心中始终对一个传言置信不疑。传言中,苏琴的那一带有鬼作祟。原先那里的地痞、流氓虽然没有死,但也伤的伤,残的残,事情发生的十分诡异,久而久之也没多少人敢跑到那里撒野,为非作歹了。本以为这些事情过去了几年,没事了,所以陆堂他们才敢把这里据为自己的地盘,谁知刚来没几天,昨天就吃了个大亏,今天更是离奇得不像样,自己的人竟然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动手,事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至此,他们都对此深信不疑,心生恐惧。
夜市篝火,琉璃鸿道,长风在市区流走了一会,停落在澡堂前。
澡堂,人不多,多是一些中年人和老年人,三十岁以下的人就很少了,更别说是二十岁以下的人了,所以长风一进来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长风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洗澡。对于他来说,在冬季一般两天洗一次澡,很少会超过三天不洗澡,即便是在这北方的城市,他的这个习惯依然会保持下去。
脱下的衣物长风让人送去了干洗店。澡堂有个让人留夜的大厅堂,长风的宿地也不再是网吧,而是在澡堂。
对于澡堂的人来说,虽然现在的生活变得富裕了,但过去的生活却是一去不复返,所以澡堂既是他们消遣的地方,也是享受的地方,更是怀念过去的地方。即使现在的澡堂多少也有了些变化,但其风味还是存在的,即可使人放松身心,亦可与人笑谈风生,一解烟愁。即便对方是个不相识的人,只要聚在一起也能擦出星火的友谊,这也是他们爱来这里的一个主要原因。
大厅堂很宽广,有近二十人,在这里留夜打地铺的人不分男女老少,皆可混合而铺。这里有暖气的供应,灯不会熄灭,人们在闲聊,要想入睡的话得要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除非是很困的人,否则很难在这之前入睡。
洗完澡后,长风裹着浴衣取了一张被子和枕头在大厅堂的一个角落里躺了下来,悉听着周围的言语。
随后,一个头发半白,年过七十慷慨大气的老人向长风靠了过来,一路上有不少的人在与他打招呼,人人称他为潘老头。接着,潘老头在长风的旁边打起了地铺,问道:“小子,还没睡吧?上大学了吧?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长风知道潘老头是在问自己,也只有他才能算得上是小子,除他之外倒也还有一两个小屁孩,跟着他们的爷爷、奶奶出来玩耍,但那也仅仅是个小屁孩,而非小子。
见长风不语,潘老头叹道:“唉!今日不同往日,来这里的年轻人少了,更何况是你这种年龄段的小子了!今日与你幸见,倒也让老头我感到欣慰……”
潘老头对长风说了很多,弄得长风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时不时会被动地应上几句。通过几番言说,潘老头也看出了长风的性格冷淡,也自知多半是他一个人在言说,但还是会忍不住与长风多说两句,性格也真够古怪的。长风也知道潘老头感叹的是时代的迁移,时不如其初,人情淡薄了,功利多了,但他也没有那种悲观失意之情,只是叙述叹然而已,对未来还是充满憧憬,大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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