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休说着说着就拿手起挑苏禾的下巴,结果被苏禾一记九阴白骨爪打断了:“快闭嘴,你的傻气冒出来熏着我了。”
宁无休痛得几乎跳起来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妈妈过来了,带着腾腾的杀气问他:“你作业写完了吗,就出来玩儿。”
“还没呢。我有个题不会,过来找小禾讨论讨论。”宁无休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乖的扬了扬手里的书,身上一点痞气都没有,好像真的是出来找苏禾商讨什么题目的一般。
宁无休妈妈好像听得很满意,笑了笑说晚上要给宁无休做红烧肉吃以资奖励,邀请了苏禾之后就摇摇摆摆的走了。
夕阳把那个身影拖得老长,在那个影子里,宁无休特无奈的缩着脖子对苏禾摆了摆手,把苏禾逗得哈哈大笑。
不语不知道苏禾十六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苏禾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的苏禾刚刚升上小学,在老师的眼中是个不择不扣的坏孩子,因为不管安排谁和她同桌,她总能把那人带的滔滔不绝。可是某一天,她遇到了苏禾,然后她就安静了。
所以,虽然和苏禾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可在不语看来苏禾应该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爱说爱笑爱闹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
苏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漆黑的巫风楼,在空中晃悠的双腿不自觉的夹在一起,装作一副“我好害怕我好害怕”的样子,娇滴滴的说:“原来学员试炼这么危险啊,慕迟师兄你可要保护我。我还不想死,更不想离开无疆学院。”
“那当然,保护每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师妹是师兄们当仁不让的事情。”慕迟拍着胸口保证。
零丁洋已经安静了很久了,连湖面上投食的疯子们都不见了,清亮的湖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面镜子,一丝波纹都没有。
这样的零丁洋固然美,可是慕迟就不是那种能静不下来的人。所以他把和他同样静不下来的苏禾叫了过来,把他从少年班到近几年观察到的学员试炼都给她说了一遍。
“拉倒吧!就你那颓废的样儿,待会儿不给我们拖后腿就行了。”苏禾翻脸跟翻书一样。
慕迟又来气了,骋的一下坐了起来:“我现在是病号怎么了,是病号你就能小瞧我了?我告诉你,虽然现在我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可是我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啊。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我近几年观察和研究学员试炼的成果拿出来和你分享,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啊!”
苏禾没有说话,抱着胸点了一下头,心里想的却是:真没看出来您这是颗聪明的脑袋。
“我回学院待命已经有五年了,这五年里我观察了每一次学员试炼的经过,已经完全掌握了它的运行机制。”慕迟说,“如果没有付校长挑事儿的话,试练开展的时间是下一学期的期中,那时候你们刚刚学完所有防卫招数,体能也比正常人要高出好几倍,应付一下怪兽其实就是小事一桩。具体的日期要按照《体能与防卫》的授课情况来定,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总共六个小时,每俩小时释放一波怪兽,一共三波。也就是说,如果每一波怪兽只用一小时的时间就能够被消灭的话,咱们就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以逸待劳,静待下一波怪兽的到来。”
慕迟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也双手抱胸,好像是在等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师妹过来抱他的大腿,一边流泪一边哀求他告诉她更多的内幕。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师妹来抱他的大腿,只得到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禾说:“闭嘴,你的傻气又冒出来。学员试炼明明就已经开始了。”
即便是慕迟苏禾闹得再凶,不语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他站在换气窗前,一直注视着零丁洋。
此时,原本明镜一般的湖面开始有规律的泛起涟漪,浮出水面的三层小楼也闪耀起了银光。借着悠悠的月色望去,现在零丁洋就像是一个被饶醒的巨人,有规律的呼吸带动着它的血液,放着银光的眼睛满是怒意的注视着它面前的一切,仿佛随时都有灭世的可能。
巨人的眼睛突然动了,里头放出无数的蓝光,有的蓝光飞向了天空,在夜幕下汇作了流星雨;而有的蓝光就贴着地面飞行,仿佛打洞的老鼠。
突然,一道蓝光停在了巫风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