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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1/2)

    “到了。”谈萧淡淡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的林若岚,“下车吧!”

    “……你跟我上去?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直接忽略掉她语气里的不自在,“收拾好搁走廊就好。我先去跟老师打声招呼。”

    耳畔是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撩动人心,让人仿佛置身于腊月大雪纷飞之际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般闲适窝心,袅袅余香萦绕,柔柔的、麻麻的、暖暖的……

    林若岚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透着不容抗拒的认真,不由看得痴了……

    “看够了吗?”他温柔地俯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灼热阳刚的男性气息喷洒在脖颈上,清爽的香草发香又弥漫着冲斥耳鼻,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真是叫人感到窒息,时间停驻、静歇了,连车窗外边的下课铃声都置若罔闻,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悖动,铿锵有力地跳着,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不仅是小鹿乱撞,更有策马狂奔。

    “看够了吗?”他冁然一笑,“我自认眉清目秀,器宇不凡,但也架不住你这么愣着看啊!”

    “……”她迅速别过脸,低眉垂眼,欲语含羞,散开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后面,这是她第一次离男生这么近,这么亲昵,再这样下去,保不齐那小鹿和群马就统统一块儿撞死了!

    好不容易解完了,她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却不想更煽情的在后头……

    他一手撑着副驾驶靠椅,解好安全带的另一只手也不挪开,将惊惶失措的猎物困于怀中,俊脸带着一丝玩味,逼近,慢慢地逼近……

    嘭——

    后脑勺重重着车窗的声音。没错,被调戏的女主角反击了。

    林若岚一征,她刚才做了什么?她把他推开撞玻璃去了?哪儿来这么大的手劲?应该很痛吧?他不会揍她吧?死的心都有了!

    她心虚地用余光去窥探某“受害者”的状况,可他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正了正身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等,她在干嘛?道什么歉嘛?始作俑者是他好不?但……他是毛手毛脚,可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能动手动脚啊!

    “嗯?”一脸你解释吧我听的傲娇。

    “那个……我手抽筋,反射弧比较长。”是谁在说话?不,是谁在说这么无厘头的话?一定不是自己,特么真想甩自己两个巴掌,真是脑子抽筋了才对嘛!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怎么办?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喽。

    她抱着脑袋,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留下车里笑意更深的某人。

    306宿舍现在已是人去楼空,她是高三才住的宿,高考这两天,有的走读、有的晚归,她们说需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调节一下,也就没腻在一起。

    这是个六人间,清一色文科生,在实中这样一个鸾翔凤集的环境里,她们哪个不是才清志高的楚翘。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就拿自己和帧帧来说,她们俩就是很普遍的例外之存在——她们是保送实中的艺术生,她学的是美术,而帧帧学的是音乐。

    她跟帧帧是上高三暑假补习才认识的,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后来意外分到一个班,又意外成了宿友,惺惺相惜,她们一起跑操、一起吃饭、一起自修、一起打浑,连上个厕所都是形影不离……

    宿舍门板上的粉笔还末褪去,这是什么时候写的来着?哦,是三模给自己和帧帧补习的时候吧!上半边是龙飞凤舞的数学公式,可以看出执笔者的张狂、果断;下半边是端秀清新的历史年代表,透露出抒写者的淡雅、认真。总说字如其人,看来不假,她们分别是宿长蒋玫和学霸江珈颖。

    手轻轻抚上去,顺着笔划小心翼翼地勾勒着它们的轮廓……

    她陷入了记忆的漩涡,还有谁来着?哦,凌菲跟歆瑶,凌菲保送了A大,而歆瑶随父母去了国外,高三下个学期就都没住宿了,后来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渐渐地联络也就少了……

    她就这么一笔一笔、一笔一笔地谱写着六个女孩的韶华青春……在这个温馨浪漫的小小屋子里,不见了忙碌身影的喧嚣,而昔日的那些欢歌笑语,早已在心里开成一朵友谊之花,以花开不败的妖娆姿态,尽情绽放……

    林若岚饶过屏风状书架,来到谈帧的私人储物柜,一把拉开,果然……

    里面是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林林总总的零食,还有……一幅包装地十分精美的油彩画——木棉花挂满枝头,而零落于地的花瓣被堆积成……呃,堆积成一个猪头,旁边是倚肩而坐的两个女孩,她们别过头,相视一笑。霎时,天边狂热似火的木棉花远不及她们妖冶。

    突然好想再去看一眼那颗木棉,现在花期已过,棉絮风中飞扬,一定是美得梦幻。

    她把行李和那些零零碎碎的回忆打包好带出宿舍,轻轻掩上门,彻底告别了306这个大家庭……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每次看见木棉就总会想起这首洒脱的诗歌——《致橡树》,它是现代文兴起的优秀结晶,是朦胧诗派舒婷的代表作之一。它以木棉树对橡树的“告白”为背景,对世俗的爱情观给予否定,它渴望平等;它呼吁自由;它向往独立,它让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心灵上找到了共鸣……

    想着想着,她闭上了眼睛,蹲坐在地上,向后仰去。

    记忆中的树干是粗糙的,偶尔还会嗑得人生疼,可是现在……刚坚中又不乏宽柔,不管这么多了,舒服就好,于是她闲适地享受这久违的安详,不作他想。

    清新的香草味沁人心脾,等等,这不是……

    林若岚惴惴不安地转过头去,正对上了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睨笑视之……

    她猛地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地反往后摔了一跤。

    “舒服吗?没想到一来这里,就被当成了软塌。”

    无措中……

    “第一次就是在这儿见到的你。”

    脸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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