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忙起身与众人一道跪拜,微抬头间恰巧与郑梓樱四目相视,见其面带怒色,不禁挑眉一笑。
“给母后请安”
“参见皇上!”
“皇儿来得正好,方才宁儿一曲弹得好,你也坐下仔细听听,宁儿啊,再为皇上弹上一曲。”
“是”
太后与皇上于前方的台子上就坐,即便为花圃所挡,也知此刻皇上并无太大心思听宁儿弹曲,果不其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皇上便借口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席了,还未步出花园,便就撞见迎面走来的晋王,叫其再度请了回来。
“臣弟不过耽误了片刻过来,皇兄这就要走啦?”
“王爷吉祥!”
“嗯”王爷回身向太后请安,而后直接至宁儿跟前,皇上适才发现原来抚筝之人竟是方才湖边所见之女子,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关切问道:“一切可都好?”
“王爷放心,都好。”
“晋弟,这是……”
“皇兄还未见过?宁儿,快向皇上请安”
“宁儿给皇上请安”
“快起身!”皇上快步上前扶住宁儿,见其一幅失而复得的欣喜模样,宁儿心中却感些许不安。
“你三人上前来说话”至太后跟前,太后再赞道:“宁儿当真太叫哀家喜欢了,以后没事就多往宫里走走,多来陪陪哀家。”
“是,太后”
“对了,可为宁儿拟封号了?”皇上忙问道,晋王摇头,宁儿见其嘴角微扬,皇上再道:“母后认为昭阳如何?”
“甚好”太后赞许道。
“宁儿听封!”宁儿一愣,见王爷使眼色,忙下跪,“册封宁儿为昭阳郡主,由今日起可自由出入宫门。”
“谢皇上、太后恩典!”
折腾了一日,总算得以出宫,在这宫内呆着当真比从前外头餐风露宿来得累人,只是原本欲询问王爷何事呢?竟被这一搅和给忘了。
“王爷,我能否回海府住两日?”
“你昨日才归来,今日又要再去?”
宁儿嘟囔道:“我回去不过一日便叫你唤回来了,不如王爷随我一道去海府住上两日吧。”
“本王去成何体统”
宁儿做了个鬼脸,“王爷,那郑梓樱可是你表妹?”
“梓樱是我表舅的女儿,怎么,她可是为难你了?”
“她倒是想,也得为难得住才行啊”宁儿得意回道,将园中发生之事与王爷仔细说了个遍。
“那丫头刁蛮的很,又是太后娘家之人,愈发无法无天了,不过如今你有了封号,想来她亦不敢太过放肆。”
宁儿倒是一点儿也没怕她,“不过多了个封号,王爷竟如此看重?”方才园中听闻皇上有意册封时,王爷便已难掩喜色。
“能得皇上亲赐封号者有几人,如今你可是皇上下旨亲封的昭阳郡主,地位可见一斑,我昔日随口一提又怎能与之相比。”王爷望着宁儿问道,“瞧你此刻神情却无半点欢喜。”
宁儿叹道:“我本就非皇亲贵胄,自然也不看重这些。”
王爷笑道:“这可与你昔日的作风不符,从前不是一门心思想挣钱于京城立足吗,如今钱财地位皆摆在眼前,反倒不稀罕了?”王爷哪能知晓宁儿对这宫闱的忌讳。
“挣钱皆是为能与几个兄弟在京城有个安身之地,也好借此寻出自己的身世之谜。”
“以你现今的名声,不必费神找寻,若真有消息,自然会有人找上门的。”
“但愿如此吧”知晓自己情况之人不多,此刻若敲锣打鼓找寻,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了,可算想起来了,王爷可知晓徐离道尔?”
“怎么提起这个?”王爷神情怪异,有些心不在焉。
“于园中见过此人,听人说……这徐离道尔钟情王爷许久!”宁儿扯谎道,方才园中时,见王爷似在刻意回避徐离道尔,王爷沉默不语,宁儿震惊,“她当真钟情王爷啊?”
“你这是何反应?”
“我不过随口一说,原来是真的啊。”
“你这脑子成日里皆在想些什么?”王爷责备道。
宁儿顿时来了兴致,缠着王爷问道:“王爷,你便与我说说嘛,你与这徐离道尔究竟是怎么回事?”最终拗不过宁儿方才道出,幼时与徐离道尔一同玩耍过几回,曾说了句玩笑之言,长大后定要娶之为妻,而后徐离道尔随母亲回了娘家,直至今年返京与王爷于天禅寺偶遇,谈笑间提起此事,王爷早已将当年之言淡忘,可这徐离道尔却是时刻谨记着,太傅曾请求皇上赐婚,遭王爷回绝。不知何故,宁儿倒是挺喜欢这徐离道尔的,只是婚姻之事不可强求,也便未再多说什么。
宁儿的昭阳郡主亦为海业的生意增添了不少助力,如今其但凭财力已是富可敌国。只是这有事没事还得老往宫里面跑,太后与皇上待其倒是真好,连皇上批阅奏章的书房皆允准其随意进出,却惹得后宫嫔妃心中不快,特别是那静淑妃,一直为皇上的宠妃,不免将宁儿视作眼中钉,只是有太后皇上宠着,也做不了什么出格之事,皇后性子软弱,连静淑妃皆不将其放在眼里,可宁儿倒与之合得来,虽育有一子一女,但一直并未十分得宠,若非太后坚持,只怕也坐不上这皇后的位置。叶儿戏唱得好,宁儿得空时亦跟其学了几句,时常入宫时,也会同叶儿一道为太后唱上一段,愈发惹太后怜爱了。
“看着你二人,有时难免叫哀家想起从前姐妹三人一起的光景,你可能不知,哀家也有两个妹妹。”从前只知王爷的娘亲乃太后亲妹,原来还有一个妹妹。
“宁儿倒是从未听王爷提过另一位姨母之事。”
“皆已是过往之事了,说多了只是徒增烦忧,不提也罢。”太后叹道。
……
“叶儿,你回府将阿风几人唤出来一道出城狩猎。”
叶儿惊道:“狩猎?郡主,您平时连只虫皆不敢杀,如何狩猎啊?”
“要不出城猎点果子回来亦好过成日待在京中啊。”
……
“老大!两日不见,你怎跟换了张脸似的?”宁儿换回了男儿装扮,老二见其面色黝黑,两撇粗眉,不禁一惊。
“不作此装扮如何走得出城啊。”皱眉再问道:“话说长亭,你怎么也跟来了?”
“郡主,王爷这两日入宫议事,没让小的跟着,小的在王府无事可做便跟来了。”长亭嬉笑道。
“可不许将此事透露予王爷知晓啊”
“不会不会!”见宁儿未对自己做驱赶,长亭自然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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