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长,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整,很容易出现歧义的。”
“不能。”他干脆利落的回答。
“先不说这个。”老吴直奔主题,“来说说你来月府的缘由吧。是为了月冷幽,还是因为我和铜雀,亦或者,是为了五年前的事。”
“那什么,前两个我能理解,这最后一个……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弱弱的问。
“你不需要知道。”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就知道,呜呜呜呜。
“都不是。”玄虚子的回答是如此的令人惊讶,“我来,为她。”
这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吴子夜和铜雀瞬间戒备起来,二人一人握着木剑,一人似是执着一把似是透明的剑,只要玄虚子一动,就将他击杀。
“不伤。”玄虚子道,“命格,奇异。赤子?”
吴子夜二人对视一眼,收起了武器,但眼中戒备依然未退。
“‘无刄’?‘承影’?”玄虚子一下子认出了二人手中的武器。
无刄?额,古代似乎没有这么一把剑。不过承影我倒是有点印象。上古名剑,与含光、宵练并称“商天子三剑”,是一把优雅而精致的剑。因为出炉的时候“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含光、宵练呢?你那?”玄虚子又问。
铜雀却不答他,“你来到底干什么!”
玄虚子道:“找她。”
“找她做什么?”铜雀又问。
“天命。”
铜雀先是一愣,随后又是大笑,“天命?天命?又是天命!”她怒目圆睁,那张清秀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诡异的红色花纹逐渐爬上了她的脸,“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天命!因为这天命你逼死了他!现在又要来逼死长安吗!”
“不是。”玄虚子倒是一脸平静,“她,守。”
“守?你无非是打算让她留在这儿!让她和你一样,为了那些大道,一辈子,留在这儿!”铜雀大吼着。
我从未见我这样的铜雀。我觉得她想哭,但她哭不出来。我忽然想起了她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里的圣女。那个圣女从来都没哭,就连那位皇子死的时候,也没有哭。大概是觉得,就算哭,也没用吧。因为什么也不能挽回。
我想上前去,但吴子夜却将我拉了回来。
“别过去。”他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处变不禁,“她现在很危险。”
“危险?总说危险,但到底什么是危险。”我歪着头看他,“你什么都瞒着我,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是我出乎意料的冷静,和那种从未有过的眼生,让吴子夜皱了眉头,让铜雀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让玄虚子微微侧目。
铜雀最终长叹一口气,猩红的花纹逐渐褪去,“止水君,告诉她吧。现在我们说,至少比以后她从别人口中得知要好。”
吴子夜微微皱眉,似乎不大同意。
玄虚子倒是有些惊讶,“你们……没说?”
铜雀微微点头。
玄虚子:“难怪,命格,都改了。”
吴子夜;“月家,还是……所有?”
“所有。”
吴子夜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真的是,想知道吗?”
“我要知道。”
但我并不想知道,因为我知道,假如知道了,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在过得如现在一般无忧。无数的,原本不需要负责的东西,都需要负责。
“随你。”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菩提苑。
我转头看着有些踌躇的铜雀和面无表情的玄虚子,“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向我娓娓道来一个封沉了数年,因为一念之差而酿成的两代人的悲剧。
那夜,整个月府,无人好梦。
子夜在菩提树下站了一夜,雪白的花落满了他的肩。
蜉蝣站在她身身旁,“止水君,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吴子夜伸手接住落下的白花,“那本就不是她该承受的。”
我想要的,是她一世长安。
但我给了她,太多,太多负担……
一世长安,终究是梦一场……
【小剧场】
“不会。”再次用了窥心的玄虚子回答,“最多……吃了。”
铜雀;吃了?他说的是一种?
吴子夜:总之不会是你想的哪一种。
铜雀:诶,那玄虚子清白不保啊。这货为了练成那什么幺蛾子,可是一直都保持元阳之身啊。
吴子夜(认真思考):……是我太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