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愉悦留下的是长时间的难受。
NO.34
经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我买了瓶罐装的啤酒,没喝过,突然想尝尝到底是不是别人口中的“忧伤的解药”。
电梯的数字屏显示两个电梯都在二十楼,我数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下降,回家的路很长,可是我却这个时候最焦急,时间被焦急拉长,每降一层都慢的出奇,大概降到第六层的时候,手里的啤酒被拿走,转身,是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冷冷地盯着那瓶并没有什么过错的啤酒,现在啤酒是冰镇的了吧。
我伸手去够,才明白什么叫腿到用时方恨短,哪怕我跳的多努力永远都差一点距离,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都那么轻而易举,无论是这罐啤酒还是…我的心。
电梯“叮”的一声,然后傲慢的打开,像是嘲笑我没有自知之明一样,走进电梯,里面暗黄色的镜子上来看出了我的狼狈——头发蓬松,表情呆滞,衣着凌乱。
尽管如此,我还是别扭着,因为他那么久了都没跟我联系,因为那天晚上没有主动跟我说话,甚至因为他没有习惯性的摸我的头发,虽然这场别扭只是场独角戏,整个过程也只有一楼到二十二楼的距离,但我还是倔强地想制造些什么让他知道——我在生气。
这就是我可悲的地方,像个傻子一样痛苦挣扎着去做一件对他根本就没有影响事,人家也没有义务去在乎我的感受啊。
自作多情不可怕,一往情深才可怕。
数字停在了十六楼,始终没有再往上升,等我发现的时候距离上电梯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看吧,他总能让我迟钝。
“有人吗?!喂!”
我用力的拍击着电梯,这对我来说不亚于世界末日。
“站回来,等下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像是没出过村的妇女一样固执的又无知的继续这别人笑掉大牙的行为,紧接着一股力量把我拉走,他总是那么野蛮。
乔懿把我的手掌摊开,掌心红的像是妖冶的罂粟,迷人又危机四伏。
“怎么不听话呢,你是不是害怕,我不是在这里吗。”
他的大手在我的掌心上轻轻的拍了几下,似安抚,他的语气很亲昵,自动跳过这两个星期的空白。
从他拿走我手里的啤酒那一刻我的心恐怕就缴械投降了,但我的自尊操控着我的行为,让我不可以那么轻易的原谅他。
我抽出手掌,那种厚重踏实的感觉随之消失,我微微一愣,随即很快的退到角落里。
我总是那么容易在他面前失控,娇柔的可怕或沉重的可怕,这都不像我。
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手机打给我妈,我需要安慰。
电话很快的被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听,鼻头一酸,眼泪就砸下来了,落到铁皮上摔成几瓣。
“妈…”
尽管我刻意的压制住内心的情绪,但浓浓你的鼻音还是出卖了我的表演。
“咋的了,宝,受委屈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
“没事,啊,过一段时间我去看你,那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害不害臊啊。”
可能是得知了我没什么事,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从容耐听。
她在那头用细腻的叮嘱安抚我,我只能呜呜咽咽的嗯嗯或者哦哦,我没敢告诉她我被困在了电梯里,我深知道担心着一个人有多煎熬 。
我的眼泪一直没停,但还是假装是得到了安慰,用轻快的声音对着电话说拜拜。
电话一挂断就被一股力量带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我觉得更加有底气了,我知道我原本就是想流泪的,只是找不到理由而已,所以只好给我妈打电话,这样哭才显得没那愚蠢。
“哭什么,你又不是鲛人,眼泪又不会变成珍珠。”
“那你为啥…为啥…不给我打电话…呜呜”
瞧瞧这语气,有多理所应当,好像全世界都欠着我的似的。
“我去外省执行任务了,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要保密。”
世界要等着你去拯救,可是我的世界也同样需要。
我没我也说出口,他的这一句话击碎了我伪装的外壳,没由来的哭泣也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最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