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那十几个人被陈金风飘过遗留的臭味呛活,好似打过鸡血,忽地有了精神,并且开始关注起陈金风的行动,心里都想:“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个不开窍的熬不住肯做典型了。如果他要是顺利通过了,我就冲;如果他从上面摔下来死翘翘了,那就死去吧,谁让他那么想出风头呢!活该!哈哈哈哈……”
第一个站出来啃螃蟹的陈金风可没空去管其他人的想法,他就好像一支离弦的箭,除非射到终点,否则绝不回头。
凭借矫健的步伐,陈金风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登上了匡庐双峰的左峰——依山傍崖,那地方真叫一个险。
随后,他也不管伙伴们听不听得到,冲着山下豪迈喊道:“金迪,看好了,我要开始通关咯。”伸伸懒腰,活动活动双腿,准备准备就要翻山。
那浮山被陈金风大嗓门一惊,仿佛临上大敌一般,微微晃了晃。
山峰下,飞流直吼,浪声滔天,将原本单人闯关的项目弄得欢声雀跃。
陈金风靠近崖边,只觉一股凉风袭来,飕飕寒意让他仿佛又一次坠进了险穿太阿殿云桥时的画面,许久不见,也不知当年的救命恩人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一生气又吹胡子瞪眼呢?
抬眼望了望高出峰顶二米多的巨石,又想,这么高,会不会跳不上去,就像搭乘靖宇师兄的宝剑时一样?那次是在平地,没跨上去也不会怎么样,这次可是悬崖,一不小心可能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虽然陈金风有过两次拉风的跳崖经历,但这种极限行为反复作用在一个毛头孩子身上,多少还是有些惊悚的。
“不管了!”
陈金风拍拍脸颊,让自己注意力更加集中。经过仔细分析,他决定还是先往后退几步,采取跑动助力的策略。
大概测算了一下距离和所需的力量后,陈金风动了,只见他疾跑如风,临近崖边时右脚借力一蹭,整个人犹如鱼跃,瞬间飞起,在高空短暂的停留后快速下落,又犹如泰山压顶,不偏不倚重重陷在了浮山第一块巨石上。
“成功了吗?”
陈金风稳住心神,正要庆幸,就见那巨石好像突然遭遇了山体滑坡一样,刹那间自由落体,在重力的作用下,速度一路飙升,近乎神行。
“我的妈呀!又来……”
陈金风隐隐觉得自己该是撞了什么邪,不然怎么会老碰上高空蹦极这类奇遇,当即吓了一跳,身子赶忙趴下,用力抓住点什么,以防被甩出去。
疯狂的石头一直逼近鄱湖水面才停下。陈金风原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刚松一口气,定定神,抬眼一望,发现山下那些个师兄弟竟一个个立在不远处,表情惊诧,正傻乎乎地盯着自己。
“什么情况?”
陈金风晃晃脑袋,也不知这场景是真还是幻,开口打声招呼想确认一下,可是话才说了半句“嘿,你们……”,另半句“好啊……”还没吐出,却突觉身下巨石魔性仍在,而且竟似被压到底的弹簧一般,物极向反,嗖的一下又急速蹿高起飞了。
不安的湖面上,空留下一声“哇……”叫。
“他在干吗?”
“不知道啊。”
“好像还蛮好玩的……”
山下众人面面相望,不可思议地讨论着。
至于陈金风,则因猝不及防,瞬间被抛至半空。整个人在空中还没呆上一秒,又飞速下坠,直栽到左峰的古树枝上。
那一棵棵古树都有上千年树龄,生得枝繁叶茂,陈金风幸亏有它们卸力护住,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可恶!小小石头居然也敢耍诈。这次,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陈金风被那巨石玩坏了,又晕又气,吐吐口里的碎叶,跳下树,又几个纵身来到崖边。此刻,他完全忘了自己还受着伤,眼睛只顾盯紧巨石,调匀气息后,逮住时机便又开始了一轮新的翻越。
从上午到下午,从日升到日落,陈金风跟那巨石算是扛上了。在无数次被当成丑小鸭一样狠遭抛弃后,陈金风终于掌握了通关的技巧。
最后时刻,景页与那些按耐不住无聊的入门弟子们也来到了左峰,视线刚刚接上浮山,就只见一道光影临崖一闪,跳上第一块巨石后突然下坠,消失了片刻又突然蹿升。
巨石的起落荡人心魄,但抓牢大家视野的却是借助石头上升力而再次临空翻越的人。那人动作轻灵,起跳得稳准狠,很快就跃上了第二块巨石,然后按照先前的规律,又轻松跳上了三、四、五、六、七块巨石,直到安全抵达右峰。
整个过程优雅从容,好似一只圣洁的月白色天鹅,多累米发索拉喜多地在那浮山上表演了一首半弧形舞曲。
“哈哈,成功了!耶!”
陈金风欢快地跳起,为自己的努力喝彩。夕阳灿灿,洒在他的身上,更添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