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媚则依旧是黑衣墨镜打扮,与平时不同的是,镜框改为柳叶形的孤线,且不经意间露出了飞扬的眼角末稍,配合着镜片后面隐约闪现的优美的凤眼,更给人以神秘的、充满遐想的美感。
动车上的乘客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艳羡的目光,猜测着他们可能是什么明星大牌正轻车简从体验凡世生活。
强子也问起黑媚,为嘛要坐动车,自驾多方便,况且自己的车开到哪里也不丢份儿。
黑媚则稍稍垂下头去,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如白雪中开了一朵红的玫瑰。她轻言细语:
“我喜欢站台上有人接站的感觉。”
强子接口笑道:“听说,站台上接站的多,扒手更多。其实两者都是性质相同,一个扒的是心,一个扒的是钱。”
“哈哈,强子做了一次尸(诗)男,言谈话语也诗情画意了起来了。”
“媚总,你看前面,是不是接站的?”
前方涌动的人群中,现出几十位队列整齐、黑衣墨镜的青年男子,他们潮黑媚和强子的方向走来,及到近前停了下来。
一位气质精悍的黑衣男子捧了一束盛开的红玫瑰出列,走到黑媚面前,稍稍躬身,双手捧上花朵说:
媚总,一路辛苦了,旷亦峰代话说,因公务繁忙不能亲自迎接师妹,还望见谅。
“黑媚仰起头来,冷眼扫了花,并未伸手去接。对那青年说:告诉那个姓旷的,人我已经带来了,黑媚也因公务繁忙就不打扰了。”
说罢,把强子当做一件货物使劲推到众人面前,使得他打了一个趔趄。黑媚扭头便走。
一双劲力颇大的手抓住了黑媚的手腕,她本能地要抽回,对方力气惊人的大,竞使她挣脱不得。
“你要做什么?”黑媚怒视着对方。
那人却哈哈一笑,暮然消失又重新呈现,但这一次出现的是已不是那青年而是旷亦峰。
他把那束玫瑰重新捧到黑媚面前,花香袭得她鼻子酸酸的,委屈和兴奋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她左手接过玫瑰紧紧地搂在胸前,右拳温柔地向旷亦峰高高的肩头砸着说:
“好啊,竟然戏弄我!什么时候把细胞练到精微级了?竟能随意变换身形了!”
旷亦峰对这么复杂的问题一时没有回答。只轻拂了她额前的秀发说:“一年不见,出落得这么标致了。”
黑媚深情且责备地看着他宽阔的额头下一双幽静、深邃的眼睛说:
“可惜哦,白白地长这么美,就怕有人是瞎子,从未认真瞧我一眼。”
旷亦峰微微低下高高的身躯,凑近了黑媚夸张地、专注地盯着他说:“这样算是认真观赏了吧,大美女。”
这还差不多,黑媚笑着挽起旷亦峰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地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站台。
强子也紧随其后,他见这旷亦峰态度随和却又气场十足,低调温暖的眼神中却蕴藏了熊熊烈火。
强子踯躅而行在相谈甚欢的两人身后,颇被冷落,内心竟然生出了一丝丝酸意。同时也认识到自己功法卑微,且天外有天,自己的路还很长,必须要发奋努力才行。
强子一行三人上了一辆南嵩市牌照的商务车,然后,在一个叫做南嵩大学的校门口停下。
“我去班儿上交待一下,马上回来。”旷亦峰向两人说,然后下了车。
黑媚望着强子狐疑的眼神说:“旷亦峰是南嵩大学的教授,才二十八岁就有这样的职位,在国内也是凤毛鳞角。”
“怎么会这样,看刚才的阵势,我以为他是黑道大哥或是集团总裁呢,原来是位文化人。”
“时代不同了,在黑客功法进阶中,从小黑到黑玄至尊的修练方法,无一不是通过计算推导,然后加上一些冥想和顿悟而来的。
这个时代,只凭蛮力充其量也就是在街头收点菜贩子的保护费,不会有什么出息。”
两人正交谈间,旷亦峰回到车内,从腋下取出一个包装袋递给黑媚。
黑媚打开一看,是一双雨鞋。鞋的颜色是黑色的,很精致小巧,鞋面暗嵌了金丝波纹,闪着淡淡的金光。
“是不是要下雨了?”强子看着黑媚把线条生动,肤质柔嫩的小脚溜进同样精致、秀美的雨鞋,怯怯地问。
听了强子的问话,黑媚和旷亦峰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忍俊不禁,咯咯地笑着回答说:
“是的,要下雨了,不过,那可是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