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薰只说了三个字,高子勋就乖乖闭嘴并欣然接受。他说:“韩佳琪。”
说完这个,高子勋又问起了正事,“……你进楚氏基金,吴景川那边怎么办?你们家楚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个,楚薰也只有苦笑的份。
“看老爷子那样,像是心里早就有了计较。我外公那人,若是打定主意自己筹划起什么事来,不到最后谁也别想知道。”
“听说楚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秦歌摆脱了周浅风,坐过来,说。
每月帮楚老爷子量血压做身体检查的傅教授是秦歌的姑父,所以楚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最能察言观色的秦歌。他这么说,必然是有十分的把握。
楚薰不由皱眉,“我倒是没发现,傅教授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不过姑父上个月去了楚家大宅三次,还私下和蒋律师见过面。”蒋律师是楚老爷子最信任的人,若有什么事楚薰不一定知道,蒋律师却一定会知道。
而且依照楚老爷子的性格,若是身体上真有什么不舒服,怕他担心瞒着他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之前在大宅的时候,看楚老爷子气色还不错,说话中气十足,饭吃的也香,到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这么想着,楚薰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秦歌接着说:“之前我也没想太多,但听你说楚老爷子突然提起立遗嘱的事,还让你这个时候进楚氏基金……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我猜,真有可能是楚老爷子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另一边,吴景川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这消息是真的?”
冯胜恭敬的垂手而立,将事情更仔细的说了一遍,“应该错不了,我买通了傅教授的司机,说上个月傅教授带了很多平时不带的仪器和药去的楚家老宅,还去了三回,东西一次比一次带的多。”
吴景川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屋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明白,那个“终于”后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楚薰心里到底不放心,跟高子勋他们分开就直接去了楚家大宅。
也不敢贸然询问,就前后左右跟在楚老爷子身边,就看着楚老爷子先在花园里修剪了一会儿盆栽,又去喂了会儿鱼,末了又去书房写起字来,写了半天才像刚发现楚薰似的,问他“你老在我身边打转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楚薰连说没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傅教授还每个月按时过来给您检查身体吗?”
楚老爷子盯着楚薰忧心忡忡的脸看了半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憋了半天就问我这个?你看我像哪里不好吗?”
就是因为看不出来才更担心。
“我就是随口问问。”
“行啦,我身体好着呢。你不是说要给我生曾孙子吗,我还等着呢,不见着曾孙子我怎么舍得闭眼睛!”
“又说这种话。”楚薰停了磨墨的动作,装作生气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别在我这给我添乱。”
楚薰见楚老爷子确实没什么异样,觉得自己也没办法在他这探听到什么,便听话的离开了。
不过他没回家,而是去了蒋律师的办公室。
蒋律师今年五十多岁,是过世的楚老太太资助过的一个贫困学生,因为成绩优秀又有一股同龄人少有的沉稳,就被楚老爷子相中留在了身边,这一待就是三十年。
楚薰很尊敬蒋律师,进了门就喊“蒋叔叔!”
蒋律师笑得一脸慈祥,说:“你可是稀客呀!”。不知道是不是在楚老爷子身边待常了的缘故,蒋律师的行事做派是越来越像楚老爷子了。
楚薰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今天这趟也是白跑了,于是也不再多问,只说几句家常,喝了一杯茶就起身告辞了。
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却听蒋律师如呓语般的说了一句,“董事长也只是心里放不下心柔小姐而已。”语气甚是唏嘘。
楚薰回头看去,蒋律师已经埋首在一堆卷宗里面,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心柔当年死得突然,不管是楚老爷子还是楚薰都很难接受,楚老爷子心里放不下也很正常。
楚薰便也没多想。
今天他还得去接季然下班,帮他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