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警官失笑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个算卦的,怨不得眼睛这么毒,以后可别干这行了哈,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偏要去骗人?”
何无为一时语塞,赔笑道:“警官真是慧眼如炬,不过我可不是骗钱的那种,我就是业余爱好。对了警官,请问您贵姓啊?那变态是什么来头?他是不是犯过什么大案啊?”
便衣警官嘴角一笑,说:“滑头小子,顾左右而言他,这点小把戏也敢跟警察玩?不过我现在懒得管你,你给我好自为之。我是浙江金华的警官陈科,这个嫌疑犯叫林心聪,涉嫌几十起奸杀重案,我追查了一路,终于在这里堵到他了!”
何无为咋舌道:“他……他就是林心聪?那个……那个奸杀虐尸的狂魔!天啊,这可真是令人后怕。”
陈科面色严肃地点点头,说:“可不是么,所以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保护好你女朋友。这小子睚眦必报,肯定会报复你们!我现在就去组织人手抓他,你们赶快回去吧,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说罢,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时,何无为回头看了看女孩,女孩依然是一脸警惕的表情,她死死地盯着何无为,两只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和哀怨,她一字字地说:“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何无为一头雾水,说:“拜托啊大姐,是我救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怎么……”
女孩冷笑着摇摇头,表情中充满了不屑,她说:“装吧,你就继续装吧。这么多招数,你们就不嫌脑子累么?如果不是我的价值,刚才你会出现吗?”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
何无为愣了半晌,气极反笑,心道:我长得有这么可憎吗?这女人是有迫害妄想症吧!神经病,活该被人惦记!这船上的人是真他娘的奇怪!一个比一个奇怪!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黑了系统造这张假船票,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里,何无为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可笑你算卦算了这许多时间,看破了多少因果,竟还会贪图这种小便宜,真是报应不爽啊!”
逞了半天英雄,可最后却被人冷嘲热讽一番,何无为觉得有些不痛快,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信步向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眼看就要到了,前面却再次传来令人厌烦的咯噔咯噔的皮鞋落地声。果然,那队黑衣保镖很快就出现了,浩浩荡荡地冲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恨不得横着走!
这一次,老富豪和他的贴身保镖王通也在,老富豪身高中等,体型微胖,苍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也是一身西装革履,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饱经风霜之人。他走路非常迟缓,似乎是得了重病勉强支持。他的眼神黯淡无光,眉宇间全无气场,看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富豪,已经在岁月面前彻底败下阵来。
与之相反的,王通就像一个牛犊子一样,打眼一看就觉得孔武有力,那醋罐般的拳头,令人望而生畏。他的双目精光四射,走起路来像一只好斗的公鸡,相比而言,老富豪反而像个随从。
这艘轮船真是处处透着怪异,何无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是真心不想惹事,不过,轮船不比别处,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想躲是躲不了的。既然如此,倒不如积极地参与进来,也便于随机应变,立于不败之地。
拿定了主意,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向老富豪走去,说:“老先生,看您面有忧虑,心中必有犹疑吧?不如让小生给您算上一卦,不准不要钱!”
老富豪愣了愣,似乎有些讶异,说:“先生真是奇人,正好我闲来无事,就请先生给算一卦吧。”
这时,何无为注意到,一旁的王通似有不满之色,目露凶光,但是隐忍不言。他有些不理解,一个保镖哪来的这许多脾气?难道是因为一颗反对封建迷信的正直之心?恐怕不像是吧。
管不了这许多了,何无为硬着头皮拿出卜卦的器具,故弄玄虚一番,又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什么五行八卦,什么太极两仪,最后,他故作神秘地说:“若小生所料不错,您的忧虑,有一半在子嗣问题上!”
其实,他得出这个结论,三分是基于观察,七分是基于猜测。这个老头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全无富贵气派,眉宇间透着焦虑。从面色、皱纹、老茧、伤痕、衣着等诸多细节推断,老头平时的生活似乎是比较艰苦的,也缺少人照料。
然而,他一个堂堂大富豪,为什么会混成这副模样,又究竟在担忧什么呢?他的这些保镖一直神经兮兮的,似乎在提防着什么,难道是客轮上有人要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