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夜色如同一杯美酒,沁人心脾。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远处传来浪花拍在海岸上的声音。夜的韵味弥漫在空中,如同一张柔情的纱,把所有的景色覆盖。
潭七坐在屋顶,望着那天地间交于一线的夜色。凝着眼眸,紧皱着眉头,似是在沉思,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宛如隔世。一个莫名出现的老者,一个突如其来的封印,还有即将到来的空明岛。一切显得那么陌生,那么梦幻。
静静的凝视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形脉之力,这是以前不敢想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不由得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一切,那时的他还可以快活的跑、跳,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身边还有许多朋友,一起玩闹,一起嬉戏。但都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噩梦所毁灭了。
潭七依然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当时自己还很小,猫在被子里不敢冒头。狂风在天空中怒吼,轰鸣的天雷,吓得人胆寒。自己住在父母留给自己的一键茅屋里,一道雷电却摧毁了一切。
当他醒来时,只剩下了一片灰烬。雷电引发的大火,把一切能看到的,都烧光了。是水长岳冲进火海,抱出了自己,才没被火海吞噬。自己是在水叔的别院里醒来的,没有过多的安慰的话,只留下了一把长剑,一身的伤痕,和绑满全身的绷带。哪里也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得以动弹。也只有同样年幼的水岚陪着她,也就是从那日起,人们都说他是灾星,玩伴也都离他而去。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欢声笑语。他本以为一切都是巧合,但影轮的出现打破了他的一厢情愿,那裹在白条下的右腿,上面一条巨大的伤疤也在警示他,这都是一场阴谋。
“在想什么?从没见你如此,一直到当你是一个小家伙。但你刚刚的神情,却布满了沧桑。真不像一个半大的孩子,是想了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潭七的沉思。影轮不知何时坐在他的身旁,没有了往日的为老不尊。就那么宁静的看着月亮。配上长袍,显得那么赋有诗意。
“没什么?我在想这发生的一切是意外,还是天命所归。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让我不太敢相信。”
没有过多的想法,在潭七眼中,这也仅仅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虽然出现的突然,但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太多的秘密。
“万物自有规则,是天道,更是人道。”
像是在回答潭七的疑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影轮没有看他,只是看着那皎洁的月亮,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让人无法理解。
……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在东方水天交接之处,染成一片橙色,一会又暗了下去,轮光下露出小半个鲜红的太阳,慢慢爬出水面。
阳光照射到海面,也照射到潭七的身上。
此时的潭七,静静的坐在院子中,赤裸着上身,上面飘荡着怔怔的雾气。海边的清晨有些凉,却使人感到神清气爽。
潭七紧闭双眸,抑制着体内的形脉之力。将它们汇聚在胸口,紧缩成一个气团。周围若有若无的灵气,环环围绕着潭七,旋即缓缓的进入潭七体内。
胸口微微起伏,外界形脉之力不断和自身融合着。如果潭七睁开双眼,就可以看到,那如同白色光点的形脉之力,正在缓缓的,变得漆黑,时而又转化透明。
努力的压缩着胸口的形脉之力,然而他用的力越大,就越受到形脉之力自身的反弹,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不容外力的继续干扰。就在形脉之力完全变为黑色的时候,那压缩在胸口的气团,以不得遏制的力量,突破了潭七的控制,又流回了全身。
潭七无力的睁开双眼,叹了口气。居然是失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潭七内心的无力,影轮出现在潭七身旁,手指上闪烁着淡淡的光,在潭七的胸口缓缓的画了一个又一个圈。
而潭七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他还停留在失败的失落中,无法自拔。本以为感受到形脉,就可以一步登天,但他还是太年轻,一切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
就在这时,体内的形脉之力不由自主的向潭七的胸口冲去,围绕着那个圈疯狂的转动起来。感受到体内的变化,潭七定了定神,抬头看着身边的影轮,沉下心思,控制起体内的形脉之力来。
“形脉之力是能量的一种形式,要相信万物皆有灵,你用的力的多少,他就会还回来多少。用意不用力,加以引导,自成聚气。”影轮在一旁,缓缓的诉说这道理,指引着潭七。
按着它转圈的轨迹,顺着这股力,加速,加速,不停地加速。潭七在心中呐喊着。而那形脉之力,也在疯狂的转动,压缩,慢慢变得紧实浓郁。似乎是达到了一个点,所有的形脉之力在胸口汇聚成了一个点,仔细感受,那是一个漩涡,吸引归纳着体内的形脉之力。
而潭七也是感到体内一阵空虚,全身的形脉之力都汇于胸口一点,可以动用力量变得凝聚,但身体其他的部位,却因此感到虚弱。身体开始打哆嗦,形脉之力变得内敛,已经不再保护自身了。赶紧拿过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方才暖和了不少。
“炼体,炼体,就是要锻炼自身躯体。只有躯体强健,才能不会因形脉之力的调动,而让身体成为短板。魔兽之所以强横,就是因为他们躯体强横。”
似是是了解了潭七的疑惑,明明突破了,却感觉自己更弱了。
“学会控制,依然可以让这股力遍布全身,凝聚了的形脉之力更加锋锐,也更有爆发力。但需要控制得当,也正是如此,聚气才对形脉之力的控制有着苛刻的要求。”
潭七试着将气旋内的形脉之力,遍布全身,感觉肌肉套上了一层屏障,虽然没有防御力,但使他的攻击更具锋芒。试着武动着双拳,感受着身边呼啸着的拳风,他能感觉到,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和碧晨匹敌,一股争强好斗的想法引导着他,甚至他感觉自己可以完胜碧晨,那种莫名的自信,围绕在潭七的心头。
等空明岛那一天,一定叫他大吃一惊。潭七在心中冷笑着,虽然他不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但一点小惩罚,应该是不过分吧。
……
此时,碧晨住着房间中,正在开展着一场集会。里面除了碧晨,还有他的表哥碧海,和他们各自的几个跟班,当然,还有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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